“冬阿姨,我觉得我身体已经好了不少,能多吃一碗!”胡安阳忍受不住被美食唤醒强烈叫嚣的胃,厚着脸皮又卑微地与保姆再讨要一碗。
冬阿姨是个负责任、有原则的好同志,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医生说了,手术很重要,后期的养护更重要!”
“手术后二十四小时你才可以吃饭,刚开始是流食,少食多餐,慢慢递增,一周后正常吃饭,但是也不能吃太多……伤筋动骨一百天,小胡同志躺在床上更不能吃多,食物消化不了,会对啥消化系统造成负担,反倒是不利于恢复了……”
“小胡同志,我做了不少肉沫蛋羹,等两小时后咱再吃一碗……放心,这些都是你的……”
胡安阳眼巴巴地看着那喜庆的保温桶,当真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冬阿姨拿出来一个巴掌大、红色经典款的SN随身听,笑着说:
“我们家谭永年同志,担心小胡同志在医院无聊,也知道冬阿姨不认字,没法给你读报念书,便拿了个这个给你解闷。”
“冬阿姨年纪大了,学东西慢,所以中午耽搁了会儿……小胡同志,你是听歌曲,还是收听电台呢?”
“你看啊,永年连磁带都准备了七八盘……你想听什么?”
胡安阳想说自己饿,可是她跟冬阿姨接触时间不多,却也知道对方执行力强,甚至有时候略微古板。
或许听点音乐,她能与饥饿再周旋一会儿。
她随便指了一盘磁带。
冬阿姨笑着将磁带给放进随身听中,按下播放键,调整好音量,便放到胡安阳身边。
春风已经吹拂这片土地七八年了,整个城市都呈现出鲜活的模样,街上年轻人烫着头发,穿着喇叭裤、颜色鲜艳的衣服。
冬阿姨坐在一旁,织得毛衣便是鲜亮的玫粉。这种颜色较为大胆,也特别挑人,肤白貌美的姑娘小伙,穿什么都好看,衣服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
胡安阳看了一眼,微眯着眼睛开始听歌。
然而一盘磁带听完,她脑海中回荡着那么几句歌词,更饿了!
“……喝完这杯,再进点小菜……煮了又煮的酥油茶,还是当年那样浓……捎去了一串樱船符串甜美的葡萄……月饼圆圆又香甜啊……”
这菜、饮品、水果和主食都齐全了,真是好样的!
谭永年下班回家洗漱下,便拎着谭母炖的软烂的腊肉八宝粥,来了医院。
进了屋他便对上一对幽怨漂亮的眼睛,他怔了下,轻笑着问道:“醒了,饿了吗?”
胡安阳也好奇地瞅着他,男人长得高大威猛,几乎将整个门堵个严实,随着他走近,容貌也渐渐变得清晰。
他的五官英朗帅气,神色似是吃饱喝足晒暖的大猫,慵懒又带着睥睨众生的威压,莫名惹人心跳加速!
胡安阳还没说话呢,那冬阿姨就哈哈笑着说:“饿啊,小胡同志一整天都盯着保温桶了,每次只能吃一小碗,可不把她给委屈坏了,以为咱多苛待她似的……”
“我都快受不住她那小眼神,想将保温桶都给她……听我说等你来了再吃饭,她就巴巴望着门口……我都担心她会变成望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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