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疾驰在夜色里的繁华街道上,坐在后座的离涡怔怔的看着车窗外急速倒退的景物,什么都看进眼里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恍恍惚惚的安静,好像被一层薄薄透明物质从头到脚完全笼罩,周边的一切声音都听不到,恍若全世界只剩她一个人的死寂。
她怔怔看着窗外,右手手心搭在左手手腕上的玫瑰金细手链,昏昏沉沉不知想了什么。这时车停稳了,她朦胧下车。
惨白的面上带血的阿恒拖着受伤的步伐一瘸一拐走向她:“离涡小姐,今天本来是少爷打算跟您求婚的日子。刚到了布置场地,谁知对方的人早就等在这里。”说话也有气无力的虚弱,不复以往的冰冷。
求、婚吗?离涡失神听着,心被狠刺了下没有流血却痛得窒息发颤,全身冰凉。
“他呢?为什么不送医院?这里是”她恍神呢喃,目光不知看向哪里。
阿恒微弱的呼吸着,白着脸艰难摇头:“医生已经到了正在抢救,少爷不肯去医院,说、说这里是要向您求婚的地方,他非要等到您来看一眼。”
“阿曳少爷一直迷糊着说他是有准备求婚的,不是让您不明不白的嫁给他。所以、所以阿曳少爷不肯去医院,非让把您带来这里。”吕一把嘴边溢出的血慢慢擦去,无力的倚着车身说道。
醉离涡,我什么时候才能进门?
醉离涡你什么时候才给我名分?你想耍流氓?
什么求婚,我们本来就是天生该在一起的,我们只是顺应天意,是直接结婚的!谁告诉的你求婚
机械跟着吕一和阿恒走的离涡脑里不断回旋着那晚他的话,他不跟她求婚就想直接结婚,所以她整整生了他一晚的气。
知道她生气所以静悄悄的准备一切跟她求婚,难怪这段时间一向黏她、最不喜欢她注意力不在他身上的他都笑眯眯的送她出门,一个人躲起来忙,只为圆了她身为女孩子从单身到步入婚礼殿堂的梦。
终于到了被医生护士围着躺在地上的他的身边时,她已经看不清他,眼前一片模糊。
“离涡小姐您来了,请尽快劝腾少爷到医院救治,现在只是很简单的止了血,现在情况很危险要是再晚一点送医院,担心会撑不住。”
不知哪个医生还是护士在她耳畔说了这么一句,她恍惚的蹲下蹲在他身边,不相信的轻轻的摇晃面色惨白带血、闭着眼睛的他。他身上干净看不出哪里有伤,她也不敢碰其他的,只敢晃着他的手。
“腾曳、腾曳你起来,”开口她才惊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带了哽咽,“你早上才说过家里要养一只狗狗陪小小涡长大,你说今晚要带我看狗狗的,所以我都特意早回来了。可是你不在,你说话不算话。”
“你躺在这里装睡吗?你都没有受伤,你别骗我、你起来。”她抽噎了下轻轻摇着他的身体,眼睛越发看不清了,蒙得厉害。
躺在地上阖眼的他眼皮颤了颤,无力的半睁开眼睛:“醉、醉离涡。”说话虚弱得几近不可闻。
听到他的声音,她转在眼眶里的泪解开禁锢似的终是滑下,淌湿了也跟着面色发白的脸颊。
“醉离涡,我、我有准备求婚的,不、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无力轻笑,缓缓抬手想碰碰她。
她模糊着视线,双手握住他的手贴在成串落泪的颊边:“谁、谁要你求婚了?你说、你说带我看小小涡的狗狗的,到底谁要你求婚了。”细细的呜咽,她说话都有些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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