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婠看一眼与萧倩仪谈笑的彭城王妃,提起袖子掩了唇,悄悄打了个呵欠。
她环顾一圈,见没人注意,起身就往人后去。
“太后?”
梁婠回过头,彭城王妃睁着一双凤眼,疑惑地看她:“您是要去更衣吗?”
梁婠看一眼萧倩仪,笑着点头:“是啊。”
彭城王妃闻此,也站了起来:“夜里天黑,妾陪太后同去吧。”
萧倩仪想要拦住她,梁婠抢先应下。
“有劳王妃。”
梁婠看得很清楚,彭城王妃同萧倩仪一样,整晚只饮了茶,没饮酒。
秋月夜里,冷风如水,行走间,不知不觉洗净了衣衫上熏染的酒气。
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很窄。
两名侍女提着琉璃灯走在前面,梁婠同彭城王妃跟在后面。
彭城王妃回头瞧一眼身后的正堂,隐约还能听见传来的说笑声。
“您说好好一个女儿家,整日舞刀弄枪的,同一群低贱粗野的糙汉混在一起,成个什么样子?”
她摇了摇头,不甚唏嘘:“对了,妾还听闻,这位萧将军从前是嫁过人的,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反正就是成过亲,可惜成亲没多久,人就死了,年纪轻轻成了寡妇,也真是可怜,好在有了身孕,可谁知她——”
“王妃。”
黑夜里,梁婠蹙了蹙眉头,极淡一笑:“我那个婢女呢?”
彭城王妃一愣。
突然被人打断说话,她心下有些不悦,但面上重新挂上笑容。
“怎么忽然想起她了?太后还是舍不得那婢子吧?”
梁婠敷衍笑笑:“到底跟着我的日子不短,如今我身边也不剩下什么人,倘若她再一走,往后只怕再没人能同我说得上话了,唉……”
她叹口气,也不再往下说。
彭城王妃软语安抚几句。
说话间,她们进了内苑。
还没走几步,忽听背后哎呦一声,几人回头一看,有什么黑影一闪而过,晃进一旁的竹林里,而跟在身后的两名侍女已经软倒在地。
几个人还没回过神,又有什么东西倒地。
梁婠再回头,两个提灯的侍女也倒了过去。
彭城王妃一惊,刚要大声呼救,只觉后颈一痛,再没意识。
有人从竹林里走出来,往周围瞧了瞧,不见有人,才放心走上前。
“夫人。”
梁婠蹲下身,拔掉彭城王妃脖颈处的针。
又解下腰间的绣囊,从里头取了几粒药丸,挨个给昏倒在地的几人服下。
她压低了声音:“梁姣呢?”
青竹帮着将地上的人绑起来。“夫人放心,奴婢已经将人打昏关起来了。”
待绑好几人,拖进竹林,梁婠朝四下看了看,转身就往外院去。
见梁婠折返回去,青竹几步追上:“夫人,马上就要攻城了,主上要奴婢接您出城,兄长还在外头等着。”
梁婠驻足看她:“我得留下。”
青竹急道:“可是刀剑无眼,万一打斗中误伤了您——”
梁婠看她一眼:“萧倩仪还在里面,再说,不亲眼看着他们被抓,我怎能放心,那里面的人,你们未必都认得。”
今晚,一个都不能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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