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自然也是歇在柔玥堂的。
第二日景仁宫请安,夏冬春自然收获不少冷嘲热讽,她不善争辩,也懒得争口上之长短,因此丽嫔,曹贵人,齐妃等人言语机锋,夏冬春一概不理,逼到面上就只一句‘姐姐教训的是’,倒是惠贵人为她辩白了几句,几人觉得无趣,便也不再费口舌了。
又过了几日,天色放晴了些,甄嬛又不好了,此次情况颇为危急。
甄嬛本就临时安置在毓庆宫暖阁中,里外服侍的下人除了原本贴身服侍的,剩下的便是皇上安排的,谁知甄嬛突然觉着腹中坠胀,忙传了太医,自然也惊动了皇上。
太医院院正和温太医一番诊治,又仔细审查了入口吃食和茶水,均认为是暖阁里出现了影响胎儿的香料导致的胎动不安。因着前几日摔倒伤了胎还未养好,这次胎动不安便有些危急。院正只说若是能保过今日,便还有希望,否则只怕凶多吉少。
皇上雷霆震怒,下令彻查毓庆宫上下,最后竟查出一位盥洗衣物的宫女,竟在盥洗衣物时在几个入室伺候的宫女衣服上熏了麝香,因着是在衣物上,那几位宫女又不时时在内室,原本也无大碍,只是甄嬛本就在卧床养胎,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滑胎,是以便中招了。
当即发落了浆洗衣物以及衣物上熏了麝香的几名宫女去了慎刑司,下令严审。
这边又下旨让太医院全力保住莞贵人的龙胎,雍正在一旁寸步不离的守着,亲手喂药不说,连公务和折子都搬到了毓庆宫,瞧见这副阵仗,毓庆宫里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喘。
夏冬春收到消息,坐在榻上思索了许久,当初嫂嫂向张娘子求来的方子里,自然是有保胎方的,其中还有一个张娘子家祖传的方子,据说效如逆流挽舟。
她有些犹豫,愁眉紧锁地思索着,起身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窗外。
那个斗败了华妃,皇后,走上太后之位的人,还会是甄嬛吗?这次的结局会因为自己的的改变而改变吗?可是她明明有救人之力却视而不见又真的能够心安吗?
如果自己献出这张方子,却仍然没有保住莞贵人的龙胎呢?皇上会怎么处理呢?
如果莞贵人的龙胎保住了,自己也算有恩于她了吧,皇上也会记自己的好吧?
夏冬春权衡了许久,终还是做了决定,带着玉莘去了毓庆宫。
让苏培盛传了话,就说有要事求见皇上,事关莞贵人的龙胎。
不多时,苏培盛便带着她去见了皇上。
进了偏殿夏冬春便带着玉莘跪下了。
“启禀皇上,嫔妾处有一方子,乃是嫔妾的宫女玉莘家传,从不示人,保胎之效甚好,或可逆流挽舟,嫔妾听闻莞贵人状况不好,思索再三,才决定来见皇上。”
雍正听闻夏冬春所言,顿时眸光一亮,亲自扶了夏冬春起来,命苏培盛去传了院正和温太医。
“夏贵人所言当真,若真能救了莞贵人和她腹中的孩子,朕重重有赏。”
“回皇上,此方乃玉莘家传,嫔妾不敢居功,待太医们验过,确保万无一失再让莞贵人服下。但嫔妾有一事相求,嫔妾献方一事,只愿除皇上和莞贵人外,再无第四人知晓。”夏冬春恭敬道。
“朕答应你,你无须多虑。”说着看向旁边的玉莘“你便是玉莘?你可愿将你家传的方子献出来救治莞贵人?”
玉莘跪下回话“回皇上,奴婢家中世代行医,此方乃奴婢高祖所创,收效甚好。夏贵人对奴婢有恩,奴婢见主子忧心莞贵人,又听闻莞贵人情况凶险,才斗胆做此决定,若此方当真有用,奴婢愿意将此方献出,能够救治宫中贵人皇家血脉,便是这方子的造化了。”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自然是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雍正面露欣赏。
“玉莘,你便随院正和温太医,去将方子默写出来,让二位太医查验。”夏冬春道
“是。”玉莘依言走到桌旁,执起笔将方子写了出来。
二位太医在一旁细心查验了许久,中途又传来数位太医,众人一同查验。
过了大约两刻钟,院正出面回话。
“启禀皇上,此方子经微臣众人验过,确是保胎之方,不过其中有几味药用量要比平常重些,臣等虽不敢定夺,但莞贵人此次情况凶险,若无此方,臣等拼尽一生所学,也只能保莞贵人母体不受损伤,臣请皇上,让臣等勉力一试,即便此方无用,臣等也能保证莞贵人情况不会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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