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潇潇哑然失笑:“你啊!哪有你这样傻的人,二顺真是…唉!”
提起二顺,田潇潇有些懊恼,刚才来医院前应该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呢。
二妮听到二顺,也没有了先前的炽热,她已经从心底接受了二顺对她没有心思的事实,也不像之前那样不堪。
没有了执念,二妮反倒觉得生活变得豁亮,各种可能性也跟着出现。
“潇潇,刚才你办手续时,我给二顺发了个信息,他说在外面,估计这会在来医院的路上了。你不会怪我吧?”二妮想了想,还是把自己通知二顺的事通气给田潇潇。
田潇潇有些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他们几个人都朋友很少,亲戚更少,有事相互间多帮忙是没问题的。她意外是莫名觉得自己和二妮竟然也有了一丝默契,自己刚刚还在懊恼。
“二妮,我刚刚还在想应该把二顺喊来帮忙,还是你想的到。谢谢!有了你们,我觉得无论什么事都有了依靠,不再觉得心里没底空落落了。”田潇潇向她致谢。
二妮上前拉着田潇潇的手说:“潇潇,你总是太见外,总是帮助别人却从不麻烦别人,这样不好,你的朋友没有成就感。人与人之间是相互的,你来我往的,不是各自为战的。”
二妮说着,有些担心地看着检查室问:“潇潇,怎么这么长时间?阿姨不会有事吧?我现在问你你不会让你更紧张吧?”
田潇潇看着时间摇头:“看你,我刚不紧张了,又轮到你了。没事,妈妈刚进去不到半个小时,没那么快的,医生走一遍检查也需要时间,他们还要写医案,我们就耐心等等吧。”
二妮点头:“你饿不饿?我去买点吃的?”
田潇潇想着还有二妮,不能都空着肚子说:“那买点粥喝两口吧。”
二妮答应着走了,原地只留下田潇潇自己等着检查结果。
二顺收到二妮信息的时候,正在货场跟调度吵架,已经安排的车次却被放了鸽子,几十吨的牛奶已经在货场太阳下晒了好多天。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只隔了一层铁皮,都是给孩子吃的儿童奶。
二顺这个愣头青想着就心疼。
“奶怎么了?我管你什么,别说是奶了,就是药也拉不走,你没见货场里那么多集装箱?哪里有车!没车就是没车!你去找站长,让他给你安排啊!”货场调度被这些物流家伙吵死了,每天有一百个人来找他,连约女朋友吃饭都没空了。
他才不管这些货出的出不去,出不出去又不给他发奖金,他只拿那固定的仨瓜俩枣,跟他叨叨还不是白费工夫。
“找什么站长!调度单早给了你!怎么就不发呢!这些都是给孩子喝的奶,你这一拖就半个月,等到了批发商那里,在到零售商,孩子再喝上没准都要过期了!你有点良知行不行!”二顺已经咆哮起来。
货场调度跟看个白痴一样看着他:“你是不是傻?傻子还干物流!还是你当我傻?哪个奶不是早产儿?早发出去,人家买到手还没到生产日期,你怎么解释?还良知!这年头良知值几个钱!讲良知的不是白痴就是政府?难不成你还觉得自己是政府?”
二顺只觉得这一切都不可能,满脸得不可置信,他也懒得和调度再去理论,找来个高架梯就想敲开一个集装箱,他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
“喂,你干什么!那上面都是铅封,只有收货人有权利打开!”调度赶紧阻止他,“你是不是疯了!这个要是打开了,这二十吨的奶你拉回去自己喝了啊!”
二顺踩在高梯上居高临下看着他:“从来没人这样威胁过小爷!我的货我想开就开!”
调度见他天不怕地不怕反倒架起胳膊放下心来:“好啊,那你慢慢开,我去给你拿这个箱子的调度单,你拉回去慢慢喝。捎带把这半个月的存放费交了!”
二顺手刚摸到铅封,听到调度一副不怕有事的话把他点醒了,拆什么封,直接去工厂什么都解决了。
二顺“噌”地跳下来,斜眼看了调度几眼,上了皮卡直奔工厂。
货场调度嘴角弯起,扭着手臂晃悠回了值班室。
二顺等红绿灯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二妮给自己发了条语音。
她很久没再骚扰过自己,二顺也有些日子没联系过她。
他总听田潇潇说二妮要考试了,时间很紧张,他百无聊赖地点开听她又想叨叨什么。
谁知语音还没听完,前面变灯,二顺急打方向盘,从直行的车道连续变了两条道,穿到了掉头道,猛加油门“蹭”地掉过头去,转眼就跑远。
后面正在掉头的,直行的,旁边右转的,数辆车和行人都骂起来。
二顺此刻心急如焚,他哪里还顾及的了这些。
田妈妈病了,田潇潇不知道多无助,身边连个说话担事的人都没有。
他一路猛踩油门,要早些看信息,就不至于跑城这么远。管它什么早产儿,跟自己有一毛钱关系,他只想快点到医院。
但即使再心急,也没有闯红灯。
遵守规则,是离目的地最近最便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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