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辉松松衣领:“看病的钱还是有的,但那要从积蓄里往外拿,后面还有什么样意外,谁也不能预知。”
秦天明也站起来,完全不顾浑身上下的脏乱:“他们不敢停保险,劳动法也不会允许。”
岳辉指着他:“你不哭不闹不疯了?你当睿华傻瓜?会不知道这个?他们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吧楚兰的保险调到最低档,那会儿也只能说保险没断奶但是工资就不用想了!”
“无耻!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们怎么能这么让人寒心!”田潇潇没想到自己的东家能干出这样的事。
“呵!你觉得别人会知道?睿华的公关是摆设?”岳辉冷哼着,让自己缓口气。
“你怎么还在医院?”岳辉这才想起这个女孩也已经折腾了一天,“怎么不回家去休息?昨天不是还发烧了?”
田潇潇摇头:“没事了,已经好了。医生怕有意外,让留个人。你们回去吧,今天我在这里,明天楚总醒了,天明哥有好精力陪她。明天,可能是她最难过的一天。”
她话音一落,三个人都沉默了。
谁能接受自己一夜之间变成所谓的“残疾人”。
这次打破沉默的是秦天明。
“我陪着她。”
三人静默无言,良久,田潇潇催促他俩回酒店。
“不论明天怎样,没有精力是应付不了的,你们回去吧。好好补个觉。这里有我,估计也没什么事。”
岳辉点点头:“那这里就辛苦你了。”
“嗯,放心!”田潇潇见他俩走了,想着去租个床,原本想凑合一夜,折腾这一顿精疲力尽,实在需要稍微舒服点,不然很可能再次烧起来。
但是她运气不好,床租没了。
田潇潇坐在四姨的睡袍上,想着哪天得给她买个新的。
又想着这医院租床的生意真是好,回头不上班了,让二顺也给琢磨个医院租床。
真是躺着就把钱挣了。
田潇潇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她是被一阵密密的嘈杂吵醒的,她打着哈欠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人都在悉悉索索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她这才反应过来,医生快要换班了,在这之前护士还要给病人做晨检。
她揉揉眼睛不情愿地坐起来,后面靠着墙,没一小会儿,背上就传来凉意。她浑身都觉得有些冷,不知道是天气冷,还是自己又发烧了。
头也晕沉沉的,身上也酸痛,她起来让自己跺跺脚,缓和一下才能分辨出是累的还是病了。
秦天明和岳辉还没来,田潇潇看了看表才五点多,外面天才蒙蒙亮。
她看着这些收拾完东西又歪七倒八的人,有些不解,为什么不晚点起来。
她问身边的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为什么不多睡会。
阿姨告诉她不敢多睡,被逮到,所有人都不能在门口躺地铺了。
田潇潇又问为什么昨天半夜都闹成那样了也没人管。
阿姨说半夜人困马乏,又刚刚有病人离开,医生没有这个心情。更何况,对于在监护室门口打地铺医院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被领导抓到,别给有钱人挡了道就没人管。最后阿姨还加了句,穷人得了不该得的病就得长点眼力,里面的人还等着自己照顾呢。
田潇潇听的一脸无奈,她不想听那些八卦好不好。后来想想,自己也是够八卦的,医院里有什么好问的,这些人可能有的都已经住了几个月,跟着他们总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她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冷,干脆把四姨的睡袍穿起来,不再让自己坐下。
宽阔的监护室门口一张椅子都没有,可能方便病人移床吧。
田潇潇靠在墙上,觉得头更沉了。她觉得自己十有八九是又烧起来了,还得再坚持会,等人来了她就可以撤了。
她没等多久,人就来了。但来的是二顺,不是她等的岳辉和秦天明。
“脸怎么这么红?”二顺放下拎着的早餐上去摸她的头。
“这么烫!又发烧了,走!我带你去挂急诊。”二顺不理会她的犹豫,一手拉着她,一手拎着早餐去了急诊。
医生要给田潇潇继续输液,她不同意,坚持吃点退烧药,她没有时间输液。
二顺完全尊重她的意见,在他的认知里,她该彻底休息。但显然不可能,所以还是顺着她让她开心点好。
医生也没有办法,给她开了退烧药,叮嘱了一番,有不适立刻随诊。
两个人拿着药又回了监护室,岳辉已经在门口站着。
见田潇潇,他先解释了医生让家属进去看看楚兰,人还没有醒。接着又问了她累不累,让她回家休息。
田潇潇摇头,她要去局里看看,项目上别出问题才好。王建伟已经着手抓项目了,群里还是风平浪静,她怎么都觉得不踏实,也可能是没有什么新情况,但还是去看看好。
然后她苦笑,等了一夜,离开不到半小时,医生就没找到自己。
岳辉不让她去税务局,觉得她脸色有些不好。
“她发烧了,又烧起来了。”二顺见他们不紧不慢地你一句他一句,有些烦,忍不住插口,“医生让她输液,她坚持不输。前天还烧了一夜。”
岳辉有些自责,昨晚不该让她自己守在医院。
田潇潇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懊悔,故作轻松道:“那听岳总的,今天我再请天假,回去补觉。晚上再过来,有事随时喊我。别再喊其他同事了。”
岳辉忙不迭地让二顺送她回去。
田潇潇让二顺把早餐留下,二顺不留。田潇潇瞪他,他拗不过她才不情不愿地把早餐递给岳辉。
岳辉也没客气直接接过来,他们没来及在酒店吃,他是实在饿了。
无论命运如何,也都要活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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