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稷嗤笑,连长刀都不屑抽出,只两臂凌空一扫,便有一片晶莹显露,正是皮膜鼓起的‘皮甲膜衣’,足有三寸厚!
砰!
一声声沉闷之音响起,那漫天箭羽宛如射上了牛皮盾牌一般,不仅没有射入,反倒自己折落了下去,被项稷大臂一扫就抡飞了一片。
皮甲膜衣护体,他视箭雨如无物,抬手一抓就攥住了一排箭矢,抖手一甩便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去,当场射中了五位匪寇,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倒头就死。
当初县衙放箭那可都是精心训练的武者与武师配合特质的火油箭矢,一染就着加上地形问题才不利于膜衣对抗,可眼下这些草头班子,箭都射不准,更没有火油辅助,自然算不上什么。
“武师?难怪敢来掺和!不过我饿狼寨也不是谁都能挑旗的,留下两只手,尚且能活命,否则便等着家里人凑赎金来买全尸回去吧。”四寨主操起五环大刀,冷冷出声。
若是县衙大军,他还顾忌三分,单枪匹马的江湖客可没有什么好怕。
“我对你脑袋的赏金更感兴趣。”项稷发笑,正要上前,背后却忽起劲风,在这分神之时,有人偷袭!
“小心!”阿德低呼,便看到一根竹竿如毒龙出洞,直戳项稷的侧脖,俨然便是刚才的算卦老头,印堂发黑、算定生死的算卦老头!
嘿!项稷却是老实神在,淡笑一声,右手臂如大刀似的忽然弯曲,蓄力、然后一下弹直,如同弓弦拉起爆射一般,刚猛劲力迸发,前面就出现了一条被切割开的气流,直接抵在了刺来的竹杖顶端,啪的一声将之打的稀碎。
而他的左手却使了个爪功,先笔直然后曲爪一弹,发力的时候有细微的筋肉轻轻颤抖,发出了急促不停的噼啪之声,好像急促无比的催命符向前勾拉而去,直接倒扣在了算卦老者的咽喉上,那层薄如蝉翼的皮甲膜衣根本挡不住,被鹰爪功轻而易举的刺破。
“你··?”老者一惊,自己消灾楼一关武师的修为竟然连一招都挡不住?!
那指劲未免太可怕,一刹那就粉碎了他脖颈的皮膜甲衣,连缭绕的气劲都被打散。
“我说了,多的钱,买别的东西,自然是买你的命。
匪寇围村,哪个算卦的敢在村口摆弄?自己蠢还当别人蠢,你不死谁死?”
噗的一声血花溅起,项稷面无表情的扭断了老者喉咙,留下了五个深深的血洞,随意一抛,便落入了先前的草丛内。
从哪来,到哪去。
血光之灾,已然应验。
“给我上!一人赤手空拳,还以为自己是百人敌了吗!”
四寨主眼眸一眯,决定先派炮灰送死探一探来人的虚实与手段,更能够消耗他的‘气力与体能’,为自己关键时刻的出手奠定胜局。
伴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匪寇顿时围攻而来,就连他自己也动了,提着那口五环大刀飞扑直下,根本不会讲什么江湖道义。
这又不是过家家,是厮杀,能围攻就围攻,能下毒就下毒,无所不用其极,只有一个目的,赢!
“百位甲士有些麻烦,百头猪还是轻而易举的。”项稷体内血气奔涌,三寸皮甲膜衣鼓荡而起,宛如披上了一层刀枪不入的甲胄,只把手往下一抓,便将路畔一颗手臂粗细的大树连根拔起,握在了掌心。
嘣!
跟着,这只手掌猛地一攥,将这棵树当作长枪一般爆发投掷了出去,发力刹那骨骼雷鸣、皮肤紧绷,条条青筋蛰伏在手臂中,血液瞬间布满了整个皮肤,洁白的手掌颜色变幻,血红的几乎透明,变成了水晶一般的质地,直接膨胀到了人腰粗细!
练血如搬江,巨灵逞凶狂!
轰!
霎时大树破空被掷出,似一道黑电,空气被划破,拉出一条长达数丈的白痕,迎头就扎进了人群中。
噗噗噗!一连数道血线飙起,足足五人胸口被这颗大树洞穿,将其生生钉在大地之上,跟糖葫芦似的串在一起,连摇也不摇,颤也不颤,就这么咽气。
“练血如搬江,巨灵逞凶狂,这是二关武师?!”这一下,所有拦在路上的匪寇就露出震惊之色,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居然如此生猛,这才多大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实力!
一下子,原本临近的几人掉头就要跑,自觉死到临头,面上惊慌不已。
“走?身子我不许,魂儿,倒是能往黄泉路上走一遭。”
项稷冷斥,袖子一甩,气血炸响,一股劲风伴着掌指就迫至眼前,直接将那几位流寇抽的打旋飞起,如一道流星横飞出去,撞在村口土墙上,深深嵌入其中,如一个大字,头一歪,吐出一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血液,便当场死去。
二关武师,皮膜血肉锻炼到了可怕层次,单指都可连开二百斤弓,抬掌一扫,劲道更是可怕,击中头胸活生生将人拍死都轻而易举。
“拼了!”危急关头,有人逃跑,自然也有人被激发了血性,死战到底。
左右两名悍匪体态魁梧,身如毛熊,手持两口厚背大刀,都是浑铁粗胚级的兵器,刀光交织成十字,刺啦一声破空切割而至,更有十八枚金钱镖做暗器射来,可项稷却看也不看,气劲绕体,同样一挥袖,大手猛然膨胀成脸盆大,什么大刀暗器,皆一下崩碎。
跟着袖袍一鼓,从内悍然弹出两只侧弯紧绷的拳头,直直捣在胸前,两名悍匪顿时如遭雷击,魁梧身形如被大锤砸中,浑身筋骨噼啪作响,一瞬间不知道断裂多少根,横飞十步远,砸飞十几名流寇,落地时已没了声息,当场被打死。
“一起上,围攻他!二关武师也还是人,赤手空拳还能是百人敌吗!”剩下的也都是刀口舔血之辈,此刻恐惧、愤怒混作一团,已是被鼓动,齐齐扑了上来。
刀锋呼啸、剑影重重、大枪抖花、箭羽齐射,就连暗器也不断浮现,毒水等更是撒个不停,将四面八方堵得密不透风。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又言刀剑无眼,这么多兵器一股脑的砍过来,凡俗肉身总要避一避,可项稷却根本不惧,自持有三寸厚的皮甲膜衣,直接在原地立定踏足,坤山劲一运便与浩瀚大地勾连起来。
后天命格·不动如山!
刹那间,他的身影在一众匪徒的眼中就拔高壮硕起来,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
一座不可撼动的山!
足下生根,项稷不迈脚步,双臂却是运起降三世明王身心法,变得滚烫炽热,‘忿火燃烧’,皮膜血肉全都赤红一片,宛如烧火棍一般乱舞起来,横扫左右,乱击八方。
砰!每一次挥出手出,就有一名流寇横飞出去,缺胳膊断腿,落地便是咽气,一个也活不了。
而那劈来的长刀、刺击的长枪、上撩的长剑、飞射的箭羽在打到项稷肉身时,却都如软趴趴的泥巴一般散落下去,根本打不穿三寸皮甲膜衣,而那宣泄的劲力也难以奏效,每一击的三成都被导入地下,剩下的又被‘动如雷震’导出,附着攻伐反击回去,不仅没伤到他,还将一众匪徒打的七零八落,凄惨不已。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匪寇尸体越来越多,而他脚下的大地也出现寸许深的脚印,更是形成了一个小坑,全是被坤山劲引导出去的劲力所致。
目睹这样的疯狂屠戮,就算是杀人如麻的饿狼寨四当家也一阵发寒,哪有这样人越多还杀的越猛的?
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就算是数十个人围攻也撼动不得,反而被力量反打了回来,伤亡惨重!
这才多久?百号匪寇就被杀掉了足足一半,不是伤,而是活生生打死,从不出第二击!
“在给我挠痒痒吗,就连感觉也没有啊。”
项稷立在原地,悠悠开口,目光扫视四方,风轻云淡。
虽然他没有动,甚至一步都没有迈出,但那些紧贴街道两侧,根本没有拦着他的道路的匪寇却还是情不自禁的退后、闪避,心中压上了一座厚重无匹的大山。
他目光一动,众人就退后一步。
当话语说完之时,身周十丈之内竟一个身影也见不到!
百人敌!
一刹那,楼桑村内外,所有人心中都冒出了这样三个字。
少年武师,镇压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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