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那位来到绘城发展的鹿先生竟然是出身自千年派系的钟表师,相信当他刚到绘城的时候就会有一堆来自各派系的钟表师送上贺礼,想尽办法过来打好关系。
不过如果鹿伯父早年的时候是出身自千年派系的钟表师,甚至还和这位千年公看上去关系不错,又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不仅仅是符士德在心里生出了这样的疑惑,红叶钟表师对这之间的关系更是好奇无比,只是他毕竟不是这之中的关系人,也不好开口询问。
符士德想了想,从身上拿出了几块怀表摆在桌上:“这块怀表是鹿伯父早年时候设计出来的作品,这一块则是鹿伯父近期最新的设计,不过并非正品,而是我模仿制作出来的东西。”
千年公的目光落在这两块怀表上,一块是出自鹿伯父之手的苹果怀表,一块是符士德仿制出来的【猫眼绿】。
红叶钟表师自然是知道【猫眼绿】的,他和蜻蜓法官之间的私交不错,也尝试着研究过【猫眼绿】,只是并没有从中研究出什么结果。
至于另一块为苹果爵士定做的怀表,就是他没见过的东西了,红叶钟表师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这块苹果怀表,青涩的果实在时光的轮转之下逐渐生长,鲜艳欲滴,成熟之后从枝头落下。
简单的表现就让红叶钟表师赞叹不已,从生长的过程中窥见名为时间的概念,同时红叶钟表师也不由得想到符士德之前展现过的那块特殊的怀表。
他说是参考了长辈一件作品的灵感制作出来的东西,想来参考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而以千年公的目光之老练,自然也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两件作品的状况,苍老的眉头也不由得拧了起来:“这怀表……”
“遭到了一些比较严重的损耗,至今也没恢复过来,以我的手艺只能够尽量维护成现在这样了。”
“你维护的?你怎么维护的?”
听见是由符士德来维护这件破破烂烂的怀表之后,千年公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符士德拿过怀表,指尖轻轻一勾就扣动了怀表的结构,熟练地将这块怀表在两人面前拆解出来,然后自然而然的重新拼合零件,校准细微的误差,做好零件上的保养和润滑。
看着符士德双手如蝴蝶飞舞般跃动,行云流水的动作宛如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在不知不觉之间就将这块结构复杂到堪称不可思议的怀表从大堆的零件重构成一块怀表之后,红叶钟表师满是惊叹。
一如他先前见符士德维护那块【猫眼绿】的景象,这种作品也就只有在符士德的手中才能够进行维护,就算是同为钟表师的其他人也难以接触这一领域。
一枚鲜艳欲滴的苹果呈现在符士德的手中,在时光的轮转之下,青涩的果实逐渐生长到成熟饱满,从枝头上坠落而下,随着时光岁月的磨砺逐渐干枯腐朽。
但紧接着,从果实干枯腐朽的地方又生出一支嫩芽,青翠欲滴的嫩芽不断生长成高大的果树,果树之上悄然结出硕大的果实。
时光的流转之下,那位苍老的千年公也感受到自己身上似乎出现了些许的变化,红叶钟表师在一旁也面露惊讶之色。
只见原本苍老的千年公身上的老人斑在不知不觉之间褪去了不少,满是皱纹略显松弛的皮肤也变得富有活力了起来,甚至那一头银白的发丝之间甚至开始夹杂着些许灰黑的斑驳,这个老人仿佛在顷刻之间就变得年轻了许多!
“——钟表师就该以自己的作品来诠释时间。”
恍惚之间,符士德握着这块怀表,在眼前仿佛触动了曾经残留在这块怀表里的记忆回响。
是鹿伯父在最开始完成这块怀表的设计与制作时,对其倾注的心血,以及珍重的过往与前辈的指引。
同时也是眼前这位名为千年公的老人以前的过往。
“看到这根时针和分针秒针了吗?这就是钟表师赖以撬动时间的工具,你要活用它们……”
年轻的鹿伯父正襟危坐,面前是尚未被冠以千年公之名的中年男人,他正在对着这个刚刚成为千年派系一员的孩子潺潺教导着钟表师的理论。
红叶钟表师不曾有这番触动,也无从得知他们眼前所见的记忆回响,他只是看着这位仿佛重返青春般的千年公垂下眼眸,低哼一声。
只是眼底的悲伤和先前在公墓祭拜鹿先生时一样,明明看上去仿佛年轻了几十岁,身影却如一只苍老的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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