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乃是地方史实,记载了一地的历史实录,这样的书在外室内最多,也最全,毕竟这是一个国家的记录。
同时这也是守藏史收录最多的典籍,长达几百年之久。
一般而言,每日守藏史都在为新送来的志进行审核归库。
只不过是这几日因为为前君作传,所以耽搁了。
风允有录,他特意为大庭志做了一个单独的目录。
风允从一处拿出五個竹简来,每份竹简有六十五片,每片为一年志。
大庭国历三百二十一载,今年尚未入库,所以有三百二十片竹,排序在五个竹简内。
“大庭一百一十二年志,在第二卷内……”
风允打开第二卷,后数之,很快在末尾找到。
宗伯望之,风允不到片刻就前往了一个偏僻角落,找到了《大庭一百一十二年志》。
志极为重要,一般会成书四份,两份入典籍宫外室,分为两架,动其一而藏其一,以免丢失,以便重录。
这些守藏史不常翻阅这些国志,都只知动架,而不清藏架,所以久久找不到替换,惹得宗伯气愤。
另一份入君主库内,方便君主查阅。
最后一份留在事发当地的管辖之地,以便士族迁调,后来的从仕之人查阅。
拿着风允递来的《大庭一百一十二年志》,宗伯面色缓和。
又取了风允手中的竹简。
赞扬道:“一目一录,找书可见,不错,不错。”
此事虽小,但宗伯却从小见大。
他乃是礼官之首,定不是长拘在典籍宫这样的小地方,倒不清楚典籍宫竟如此混乱。
都是一群废物……
如今风允此举,深得他心。
“此法可有名讳?”
风允闻声,立即道:“目录,正如宗伯所说,一目一录,找书可见。”
“好,哈哈,你既已经功成,那我也不失言,从今日起,你便是这典籍宫的礼下士了。”
“允谢宗伯提携,必报之。”
“哈哈,报之,确该有此心,不过并非报我,而是报国,这些东西。”宗伯指了指手中的竹简。
“皆为大庭之物,就是我也依仗大庭,才有今日之位,遂,尔也一般,需时刻记住忠心于大庭,方为报恩之士,有德君子。”
“允,记住了。”风允面上不显,只说记住。
但忠于大庭,首先他得忠于自己。
“嗯…”宗伯望之院内日晷,也明白风允是放班之时。
就道:“你随护卫前往户籍宫,让人为你制礼下士兔符牌,将你的户籍录入士一列罢。”
招了招手,外面的护卫即来。
看其装束,应该是位武正士,专门护卫宗伯。
“去吧。”宗伯拿着竹简,往大殿而去。
殿内,那些与风允一同来到之人都呐呐无语,眼中满是艳羡,更甚之有嫉妒之色。
不曾他们所想,不过几日,风允竟然就成了礼下士,一举脱离庶民阶级。
士族,并非全为官,但士族之人,受国供养,有才者可入仕途。
他们不务农事,多行百技,或是歌舞,或是才学。
其中越是文雅,越是高尚。
而风允此时只是个人入仕途为士,尚不是士族。
入士,惠及自身,唯有获得属于自己的禄田,才可建立自己的士之一族。
因为这禄田如同封地,虽说面积极小,却不用交田税,是为一族之本。
待到风允跟着这位武正士来到大庭户籍宫,此地离典籍宫不远,也是君主治下的宫室,专门处理士族之间的记录,还有庶民户籍,奴隶奴籍契约之类的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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