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打量。
这么多东西……
“细布得五十枚贝币一匹,粗布得三十枚贝币,两斗粟米得七枚贝币,四串贝币是二十枚,这,这算下来,你一月能有百多个贝币的月俸……”
“百个贝币可就是两石粟米,紧着吃,够一家三人吃上一年的……一个月月俸。”
嫂子说着,却是哭泣起来。
“快和我说说,你是在那宫做什么的…你大兄在边关跟着贵族子弟,为其出生入死,月里也不过是十来贝币……”
如今,各国的士兵多是贵族子弟,不过这些子弟都是军官,而非战场杀敌的士兵。
一般杀敌者多为奴隶,是为奴兵,贵族子弟的私兵,无军饷。
其上者有征兵,征兵者无军饷,是为国之服役,征而应该,每每是征兵几载方可归家。
而在上是为亲兵,为贵族子弟的护卫之兵,或是家养奴兵中的好手,提为亲兵,或是征兵好手,寻得依附,或是平民自愿应之为主公……
就像是之前在典籍宫内,那些护卫之兵就是亲兵,依附于大庭君主,派以各个宫殿,防卫做事。
风允的大兄就是亲兵,其主是前往边关混一军功的贵族子弟,对其下亲兵尚可,每月些许贝币,比之在家中耕作要好不少,还能抵消征兵之役。
“阿嫂……”
风允将自己在典籍宫中的事先说清,嫂子也顾不得哭了。
“你学会了字?”嫂子是知晓风允家室有留下些许残简,却不想风允竟然依靠残缺的竹简学会了字,还能在典籍宫这样满是文字的地方置业,领取属于下士一半的俸禄。
“大父大母若是知晓叔有了这等本事,必定欣慰。”抹去脸上泪,嫂子道:“瞧瞧你,有本事却没行头,君子在外,怎能没有好衣裳……穿你大兄的这破东西可不行。”
嫂子道:“你得这细布,我赶夜为你做一身曲裾礼服,一身直裾平衣,你也好去置业,免得被同行看低。”
嫂子在家除了日常的耕作外,还为人缝补衣物,手艺精湛,风允也有此意。
但……
风允将一串,共五枚贝币递给嫂子。
“阿嫂需收,这是成衣钱。”
嫂子回拒:“不能要,不能要,成一件衣也不过半枚贝币……”
“阿嫂,你帮衬我甚多,何况大兄在外,我也有安照你和小侄的义务。”风允再拿一串,递给嫂子。
“这是菜钱……粟米我已有,阿嫂拿去一同煮饭就好,我未曾及冠,与大兄还是一家……”
嫂子默默看着风允安排事宜,也没有再插嘴。
直到风允述完,她才应声道:“好,你大兄不在家中,你如今也已十六,有了置业,就听你的安排。”
收起风允给的贝币,她将细布拿起。
“阿嫂,粗布就给侄儿和您做身衣物吧,下月若领了细布,您再做好的。”
嫂子不答此话,却也拿起那粗布。
转过来,她道:“进厅吧,先将饭食了。”
……
饭毕……
黑犬小子不过七八岁,此时趴在细布前张望,还想上手去摸。
嫂子一拍,黑犬立即不敢了。
风允食过饭,准备离厅去自己的屋内,却听见嫂子道:“等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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