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甘宁话里话外的意思,他这次回来并不打算留在巴郡,而是打算召集以前跟着他的恶少年,一起去成都建功立业,而且是在那位懦弱的刘璋手下。
在说起刘璋的时候,甘宁两眼放光,面带崇敬,一堆的夸赞话,看样子已经完完全全臣服刘璋了。
尤其是说到刘璋的为人,这位好友,竟给出王霸之略的评价。
如果是在别人口里讲出来的,沈弥和娄发说不定当场掉头就走,扯谎也不扯个正常一点的,刘璋的为人整个巴蜀都有耳闻,说好听点是为人温仁,说难听就是为人懦弱。
但王霸这字评价从甘宁口中说出,就由不得他们不思索了。
甘宁的性子他们是知道的,开朗豪爽,有勇有谋,面对看不上的人,只怕是眼睛望天上瞟,甘宁说的话多少有几分可信。
生平谨慎的沈弥开口了:“可有凭证。”他需要再确认一下,甘宁说的话是不是可信,至少该有实证。
甘宁一副成竹在胸的的样子,对着沈弥道:“文渊,你可知刘使君封我什么武职。”
看到甘宁这种姿态,沈弥琢磨起来了,百人将、屯长、曲侯这些低级武职肯定是不用考虑的,得往上走,再往上就是都尉了,他试探着问道:“都尉。”
甘宁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调笑道:“文渊,何以如此看轻甘某。”
沈弥伸出手,按捏着下巴,都尉都算看轻,都尉再往上,就是校尉,一想到校尉,他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他想到了一种可能,校尉的副官。
“莫不是军司马。”
甘宁哈哈大笑了起来,眼睛都笑出了泪花,好不容易停下来,他接着神秘兮兮的摇了摇头。
“校尉。”少言语的娄发开口了,现在没有其他可能了,那就只有最不可能的那个了。
听到这话的甘宁,挺胸抬背的肯定道:“正是校尉,还是子初兄看的起某。”
“校尉,怎么可能。”沈弥张大了嘴巴,神色惊讶无比。
“你给刘使君灌了什么迷魂汤了,竟拿了校尉。”
甘宁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其实文渊猜的军司马也有,只是不是某。”
甘宁示意侍立在一旁的甘九,甘九对着沈弥和娄发拱了拱手后说道:“蒙刘使君看重,封某为军司马。”
这下连一直面色平静,对甘宁说他被封为校尉都没怎么惊讶的娄发,听到甘九的话也微微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他对甘宁成为校尉虽是吃惊,但内心也能接受,怎么说甘宁都已经坐到六百石的郡丞了,但甘九不一样,甘九是白身,而是出身就很不好,甘九的阿母是个奴婢,到现在甘九连个字都没有。
沈弥和娄发又对上了一眼,然后低下头思索着。
就目前来看,这位新任的益州牧怕是心胸有些宽广,用人不计较出身,连奴婢的儿子都敢直接从白身提为军司马。
甘宁看着面前思索的两人,没有出言打搅两人的沉思,而是拿起一杯酒饮下,细细的品味。
‘终究还是巴郡的酒水有滋味,比起成都的酒水,家乡的味道更胜一筹。’
随后甘宁一饮而下,倾尽一杯,看着面前的两人,心里感叹:‘巴郡的人也不错,沈弥和娄发两位渠帅,实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沈弥为人严谨,对军略相当了解,布置的军阵严丝合缝,没有一丁点的破绽和漏洞。娄发则是有着一手好箭术,百步之外,可以射断飘荡不定的杨柳枝,比起古代的养由基也是不遑多让。
两人有着如此的武艺和军略,甘宁作为和他们多年结识相知的至交好友,想给沈弥和娄发指引一条明路。
苟富贵,当不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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