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呵呵得拉着楚平的手拍了拍:“不怕不怕,咱不让你爹知道。我们家平哥儿这么懂事,这么孝顺,倒是你爹,这么大年纪了,手底下的生意还处置不好,大过年的还要跑去番禺,不能跟咱们好好过个安生年。”
楚平安慰道:“这做生意不容易,爹辛苦赚钱养着这个家,您就别怪他了。”
“哼,”老太太没再说什么,只是复又问道,“听说你二姨妈家的表哥回来了?他去年新中了举人,你多与他相与,也多跟他讨教讨教学问。”
楚平的眸光暗淡了些许,只点头应着:“哎,我知道,三表哥本来也打算跟我过来拜见祖母,只是我听说祖母病了,没敢让他过来,怕打扰祖母养病,我已经跟他说定了,后日在天香楼设宴,请表哥吃个饭。
爹娘都不在家,祖母又病着,就不让他来家里闹腾您了,等您身子好些了再请表哥来家里坐坐。”
老太太点头,道:“也好,平哥儿,你也不用泄气,再学个三年,你总能考上的。”
楚平心中的刺仿佛又被拨弄了一下,面上带了一丝苦涩的笑,只应着:“是。祖母,您才刚服了药,睡一会儿吧,很快就好了。”
楚平安置好了老太太睡下,才出了正堂,往自己住的东厢房去了。
外头的雪水晶莹得从房檐滴落,楚平在房中呆立了片刻,便进了自己的东次间,拿起了桌案上的书开始读,可那书本上的字却有些进不到眼睛里去。
自己十四岁考中了秀才,意气风发,恰逢那一年,正是三年一次的乡试之年,自己贸然应考,预备不足,名落孙山。
如今自己准备了三年,再次去应试,表哥考上了,可自己却再次落榜。
楚平颇受打击。
母亲曹氏临行前却对他说,若是读书太辛苦,就不读了,家里偌大的家业还需要他来接手,原本这次番禺那边的生意出了些事,是打算带着楚平一块过去,让他也耳濡目染得学着做生意的。
可是楚平心有不甘,他想再试一次。
楚平伸手拿过自己桌旁的茶杯,却发现茶杯是空的。
楚平唤了一声:“秋月,倒茶。”
屋子院子都寂静无声。
楚平放下书,起身,自己往厅中圆桌上拿茶壶打算倒水,却发现茶壶也是空的。
“秋月,秋月?”楚平又喊了两声。
外头忽得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小翠跑了进来:“大爷,您找秋月姐姐吗?她听说您今儿回来,去二门迎你去了,还没回来呢,您没看见她吗?”
楚平这才想起了方才在垂花门的事:“哦,我让她去打听打听,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小翠好奇得瞪大了眼睛:“大爷让秋月姐姐打听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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