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遇到心仪之人,娶谁都无所谓么。
顾予笙想。
以周家在京城的地位,周宗砚又是唯一继承人,环顾整个上流层,恐怕想嫁给他的名媛千金多不甚数。
顾家其实算不得什么。
不过是仗着她父亲早年是周家家主最器重的门生,先入为主地深受老爷子青睐,才有了这近水楼台的优势。
老顾疼她宠她。
但在这件事上,却格外独断专行。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两个字,仕·途。
晚饭结束,不到八点。
临走前,顾予笙下意识扫了眼餐桌,发现整顿饭男人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
因为全是她喜欢的菜。
口味偏重。
唯一那道清蒸雪蟹,尚还劳烦周先生帮她剥好放进了碟子里。
有些汗颜。
早知道今晚的谈话内容会如此愉快。
再怎样也不该这般失礼。
顾予笙决定将功补过,很礼貌地打算先去把账结了。
然而被收银台告知,周先生已经付过。
?
什么时候?
她转头看向二楼走廊外的男人。
天色黑定。
不知何时,夜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周宗砚侧身立在那盆长势正茂的君子兰旁,单手搭在面前被雨打湿的栏杆上,指间的烟燃到一半,猩红的火星随着夜风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
顾予笙没有第一时间移开眼。
这幅画面。
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解压感。
多看几秒,应该不犯法的。
电话里,助理有条不紊地汇报接下来几天的商务行程。
察觉到女孩远远投来的视线,周宗砚缓缓偏头,与那双明亮美丽的杏眸,隔着一扇复古雕花木窗,静静相望。
“下周三晚的南轨项目启动仪式,您要出席吗?”
“有哪些到场。”
脑中过一遍名单,助理说出了几位副厅级的人员名字。
周宗砚轻点烟灰,“不缺剪彩的人。”
助理道声:“明白。”
通话结束,周宗砚揿灭烟蒂往里走。
顾予笙适时收回视线,百无聊赖转向大堂中央的那棵迎客松。
短短呼吸间,男人温沉平缓的嗓音随着脚步靠近,“今晚还有没有其他安排,我送你。”
她摇头:“我自己开车来的,周先生有事可以先去忙,我在附近约了朋友。”
“顾小姐回国适应很快。”
“不算快,最近有些失眠。”
说着话,两人一起往楼下走。
下楼梯时,顾予笙心不在焉地回复闺蜜信息,不留神差点一脚踩空。
好在身侧人及时伸手,稳稳扶住了她手臂。
垂眸余光里,男人腕间钢表低调清冷,让她有短暂失神,记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六年前那池盛夏的荷塘边。
他很专情。
多年过去,似乎唯独钟爱这一个牌子。
对物如此。
那么对人呢。
见她迟迟无反应,周宗砚低声询问:“是不是扭到了脚。”
顾予笙缓缓抬目向上,撞入男人温和眸底。
“没事,谢谢。”
她收起手机,下意识活动了下脚踝,稍微有点不适,但应该没什么大碍。
周宗砚将人扶正,狭窄的梯道里,女孩发顶自他鼻尖轻轻擦过,带起洁净清甜的淡香,丝丝萦绕在彼此方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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