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娇兰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倒是她那便宜哥哥能干出来的事儿。
冯伟家的也很无奈,又与梅娇兰说了两句,才退到一边去。
梅娇兰一边思忖着,一边往暖阁里走。
众人见她来了,急忙让出一条道。
梅娇兰走到床边,坐下来,叫了一声:“娘亲。”
那孙氏本来是头朝里背朝外的,听到梅娇兰的声音,翻身起来就扑到了她怀里。
“我的儿!”
梅娇兰把母亲抱在怀里,心里隐隐作痛。
她朝周围打量了一圈,道:“三婶子,你跟小姑去外面吃茶吧,我与娘亲单独说说话。”
“可是……”梅远娘想说点什么,被朱氏从背后拉了一下。
两人一对视,轻轻叹了口气,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姑奶奶,好好劝劝你娘。松哥儿吉人自有天相,不过是暂时被扣押,很快就放出来了。”朱氏说完,便拉着梅远娘出去了。
别的人见她俩出去了,于是也纷纷退了出去。
梅娇兰看暖阁没其他人了,才扶着孙氏的肩,帮她擦了擦泪。
“我三婶说得对,哥哥只是被扣押了,什么结论都没有,别到时候他没什么事儿,您倒吓出病来了!”
孙氏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哭道:“他可是我的命啊!”
梅娇兰忙说:“对对对,是你的命。可他从你肚子里生出来的那一天开始,命便是他自己的了!他自己如果不珍惜,那谁着急也没用!”
孙氏又恸哭了一番,好一会儿止住了,才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说:“娇兰,娘叫你回来,是让你帮娘出个主意!你快帮娘想个办法,怎么能把你哥哥捞出来!”
梅娇兰摇了摇头,看着娘亲的眼睛说:“娘亲,你先别急。这件事,有点复杂,不是咱们有钱就行的。”
“这我自然知道,那霍府比咱们更有钱,他们一定……”
“娘,你听我说完。”梅娇兰把食指放在孙氏的嘴巴上,自己压低声音说,“如今,霍兆刚指控哥哥施暴,证人是霍兆刚。哥哥指控霍兆刚施暴,证人是哥哥。那一日,霍子周家里,拢共就霍兆刚和哥哥两个外男在场,现在他们俩互相指证对方为罪人,并说自己是证人,这等于是没有证人——从霍家的角度看,他们未必真想把罪名按死在哥哥身上,更像是借哥哥胡闹,好把水搅浑!”
“啊……”孙氏听完梅娇兰的分析,浑身无力地瘫坐在了床上,半晌,才颤抖着手指说:“这霍家人,好狠毒的心啊!当初,你幸亏没有嫁给那只中山狼,不然我的一儿一女都要掉到火坑里去了啊!”
梅娇兰替孙氏顺了顺气,等她再度平静下来,才又娓娓道来:“女儿觉得,攀诬哥哥一事,不像是霍家人的手笔。”
孙氏眼里露出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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