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梅娇兰便站了起来,福了福道:“爹爹,今晚惹得娘亲生了大气,究竟是媳妇做的不好。媳妇甘愿受罚。”
说着,就要让人带自己去祠堂跪着。
众人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对面吴墨云忽然开口道:“你不用去跪,绣的不是昙花。”
牛氏、吴简芝同时转过头问:“你怎么知道?”
吴简芝问完儿子,眼皮子一抬,又招呼下人道:“快把老三家的扶回来,大半夜跪什么祠堂啊,也不嫌瘆的慌!”
那牛氏注意力只在吴墨云身上,质疑道:“你是个爷们儿家,又不如你父亲一般年长有见识,你是如何分辨的出布匹上哪些是昙花纹,哪些不是昙花纹呢?”
吴墨云对面的婉姨娘和魏淑芳闻言纷纷点头,就连梅娇兰都朝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笑了笑,不慌不忙地站起来,面朝堂上,开口说:“父亲难道忘了,两个月前,华阴侯府的世子,曾经送给儿子一面黑漆描金边纳绣屏风?”
吴简芝闻言,仔细一想,是有这么回事儿,那华阴侯世子与墨哥儿是少年之交,素来友好,那日他前来拜访,嫌墨哥儿屋里的陈设太简陋,都快成婚了都没点像样的装饰,于是便送了几样家具过来。其中就包含一面屏风。
这事儿牛氏也记得,一来她负责管账,自然知道家内家外的来往,二来当时华阴侯世子公开说吴墨云房里陈设太过简单,等于是打她这个主母的脸。她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是又怎么样?你提这个干什么?”牛氏皱眉道。
吴墨云笑着说:“儿子虽然愚钝,却也知道那屏风是十分难得的,故而也与华阴侯世子讨教了一番,才知道这黑漆描金边纳绣屏风上面的布,用的是苏州的水云纱。刚才听你们提起娇兰送给娘的布匹,也是水云纱的料子,心里便不由自主想起了屏风的事。又看到那布匹上的花纹,竟然与屏风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几乎没有差别,那时候,世子告诉儿子,这花纹叫做令箭荷花,与昙花非常相似,却远非不祥之花,反而在佛法中拥有崇高地位。儿子眼看娇兰要出去罚跪,这才想起来要向爹娘禀明实情。”
牛氏闻言半天没说出话,倒是吴简芝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当真。”吴墨云头一低。
“行。”吴简芝一拍手,对下人吩咐道:“去墨哥儿屋子里,把那啥啥啥屏风搬过来给我看看!”
下人得令,便去搬东西了。
搬屏风的空当里,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而梅娇兰惊讶的眼神至今还未收回来。
吴墨云看到自家妻子那异样的眼神,难得露出一点笑。
他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大男人也懂绣花针的事儿,让娘子见笑了。”
梅娇兰一愣,随之笑着摇了摇头。
让她惊讶的,可不是这个。
华阴侯世子,梅远娘的未婚夫,吴墨云竟然认识?并且听他的意思,交情还不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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