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赤红剑光斩破木桌,一块块夹杂了木屑的桌板,凭空炸裂开来,激散四周。
然剑光裹挟身影,却无半分停滞。
“死来!”
面前一声怒喝。
藏于散裂酒桌之后的持刀身影,自剑光右侧袭来,刀身裹挟风势,斩向王恒持剑手臂。
王恒前世虽练过古武,于此道也颇有些所得。
但因时代原因,兵器不便藏身,所以他并不精擅剑术。
可也许他使剑没什么章法,于技击搏杀之道,却经历过不少磨炼。
激斗时刻,剑与掌,并无太多区别。
反而。
因为更擅拳掌技法,让他对兵器依仗之心更小,搏杀之际,寻常剑客不愿松了手中剑器半分,他却没有这个顾虑。
于是。
面对斩来长刀,他竟没有半分退避,让开路线的意思。
只是凭借着对生死一线的极限状态下自我判断的绝对自信,右手蓦然松开剑柄,缩回手臂同时,由得长剑跌落。
‘周里正’刀势正盛,见王恒弃剑,神情一怔。
未等变招。
忽然只觉得眼前一花,王恒左手,已然接起垂落长剑,斜撩向上,挟着炽目剑芒,抢入中宫。
嗤!
剑芒闪过。
一道红线自胸腹而起,于‘周里正’眉心而止。
当啷!
长刀落地。
王恒动作未止,左手持剑后转,扫向围杀而来的一众神火教教徒。
凭着三阳剑气加持兵刃之力,斩断十余刀兵。
而后身形顺势一矮,曲脚蓄力,直刺方才本就站在‘周里正’不远处的刘伯远!
刘伯远眼目圆瞪!
方才一切发生,于他而言太过突然。
相较王恒。
他这般家族出身,一心修道习法,只为灵应有成后,掌握道法玄通欺人的士族子弟。才真正是那朵空有明气修为,却无运用技法的温室之花。
如今剑光临身,他心下惊恐,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可也不知是否运气,莫名双腿一软,倏忽瘫倒在地,竟被他避过了这一式剑芒。
王恒注意到此,些微愕然,也不多想。
脚步一挪,反身冲入了敌群之中。
……
‘竟然打起来了?’
周氏宅中,厅堂外院落一角。
藏身暗处的全安听得厅内呼喝,有些意外。
他原以为有刘伯远这个‘内应’在,王恒等人同神火教的人接触后,估计不会闹出太大动静,就得被拿下。
未料正准备凑近细细观察的时候,便听到了这般激斗动静。
‘好事。’
转念又生想法。
这要是死上几个道兵,等陈阳带人来查,道院更不会轻放。
便是裴绍云丢出刘伯远背锅,也去不了半点罪责。
‘啧啧,王恒这小子,大抵是活不得了。’
‘不过一介寒身,微末修为,也敢插手到公子同裴绍云之间的事情去,你不死谁死?’
他冷笑一声。
也不敢耽误,转手从怀中掏出林温所给子母牵魂蛊,直接捏死。
至于子母牵魂蛊,乃是一种罕见的天地奇虫,常为世家豪族处理紧急事务时所用,母蛊孕生子蛊,魂丝相牵,自生感应。
虽然不能直接传信。
但他这边捏死子蛊,林温手中母蛊便生狂躁。
这正也是林温给他留的联系手段。
蛊虫一死。
全安这才悄然从暗中钻出,靠向了厅堂。
陈阳带人赶来之前,他需要把控好神火教之人的去向。
……
云琅道院,戍务殿。
一处小院中,陈阳与一名中年道人,于院内石桌对坐。
桌上,是一盘还未有结果的棋局。
林温从外面匆匆走入,来到陈阳身旁,轻声附耳:“子母牵魂蛊有异,全安那边,当是有了结果了。”
陈阳眉头微挑,神色却无异样。
只作无奈模样,将手中长考已久的棋子掷入了棋盒之中,看向对面中年道人,叹道:“赖师棋力高深,弟子已无从下手,此局,是弟子败了。”
中年道人抬头,瞥了林温一眼,才对陈阳笑道:“我看不是无从下手,是分心二用,眼前另有棋局着手吧。”
“瞒不过赖师。”
陈阳笑笑,起身一拜:“不过赖师棋力,的确非弟子能及。却不知能否劳赖师辛苦,指点弟子胜下这另外一局棋?”
中年道人无奈摇头:“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白白陪我下棋。”
他站起身来,掸了掸肩上微尘。
“也罢,我也久日未曾出过门了,便随你出去走走,权也只当散散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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