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再耽搁,沈长风匆匆走到沈沉璧的屋子前,撩起袍子走进去,一进屋,就见到了刚喝完药正在吃蜜饯的沈沉璧。
想到自家妹妹在外受苦,她却在这儿享清福,沈长风难咽心中那口恶气,道:
“沉璧,弦儿年纪还小,你怎能让人扒了她的衣裳,还罚她跪在院中淋雨?弦儿不过是个弱女子,你未免太过分了!”
沈沉璧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放下玉碗,“本小姐乃一家之主,作甚用的着你在这指手画脚?混账东西,你也给我出去跪着!”
沈长风愣了一下,想到正事还没说,咬牙忍着怒火改口:“沉璧,你别生气,今日我来也不全是为了弦儿……我听说你冲撞了太子?”
沈长风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没接腔,便继续说道:“太子殿下好歹是储君,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如今伯父不在,伯母下落不明,咱们国公府日后不免要多多仰仗太子殿下,你却明目张胆得罪了他,岂不是自断国公府满门荣誉吗!”
“沉璧,为了你自己,为了国公府的未来,听兄长的话,皇后娘娘三日后在皇宫里举办春日宴,届时你可要进宫,好好跟太子殿下服软道歉,求得他的原谅才是!”
沈长风谆谆劝告,语气柔和,自觉自己情真意切。
但沈沉壁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前世的春日宴,便是她噩梦的开始。
如今看来,这其中,说不定就有这两兄妹的手笔。
但春日宴是肯定要去的,她不会坐以待毙的!
沈沉璧见他后面都是在反复说教,顿时不耐地指着门口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说教我?你也滚出去跪着!”
沈长风只得隐忍着怒火走到外头跪在沈丝弦身边,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如愿以偿,得了沈沉璧一句准话。
“春日宴,我会去的。”沈沉璧的声音淡淡的。
沈长风欣喜若狂。
却没看到沈沉壁看着他背影的眸子,冰冷无情到了极点。
三日后,春日宴。
宁华殿内莺莺燕燕,沈沉璧今日穿着一袭浅黄立领缠枝暗纹长袄,搭配银百素织金暗花百褶裙。
她脸上未施粉黛,白净精致的小脸甚是温婉动人。
沈丝弦在府上吸取了教训,今日也只敢穿着月白水纹长裙,老实跟在她后面,眼神也不敢四处乱飘。
皇后苏蕊安上座,她正是太子生母,今日穿了一件金丝凤飞的正红色拖地长袍,头戴凤冠,端庄而不失华贵。
皇后的视线停留在沈沉璧和沈丝弦二人送来的礼物上,臻美柔和的眸光惊疑不定,她拿起沈沉璧送来的香囊,问道:“许儿,这是什么?”
沈沉璧看着自己献上去的破烂货,盈盈一笑从容道:“臣女听说皇后娘娘因为家父一事头疼不已,夜不能寐,是以亲手绣了香囊,里面放了西域极为有名的调香师调制的香料,芳香独特而不易散,亦能安神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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