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倾,贾蓉便被带了进来,跪倒在座前便向贾母问安,然后又向王夫人和王熙凤见礼。
王熙凤打趣道:“我估摸着今天早上的太阳是从东边出的呀,蓉哥儿大晚上的过来给老祖宗请安,倒是让我有点懵了。”
贾蓉笑道:“婶子莫要取笑,这是你侄儿媳妇特意叮嘱的,侄儿又岂敢不照办!” 王熙凤拍掌笑道:“亏你年纪轻轻的,竟得了惧内的毛病,真丢爷们的脸。”
贾母呵呵笑道:“凤辣子,你也别笑蓉哥儿,琏儿不也惧你?而且惧内总比管不住,在外头鬼混好,瞧瞧你那家公,都六十出头的人了,放着身体不好好保养,官也不好好做,净想着娶小老婆,你那婆婆不管不说,还只是讨好奉承他。”
王熙凤可怜巴巴地道:“琏二爷哪里惧我了,如今只有我惧他的份了。”
贾母皱眉道:“当真?他欺负你了?别怕,琏儿若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王熙凤趁机道:“我才知道林妹妹送了琏二爷一套在扬州的宅子,卖了一千二两银子,他却一直瞒着我,估计是藏着当私房钱了。”
贾母笑道:“玉儿倒是大方,放心,明儿我就让琏儿上交一半,剩下一半便还让他留着吧,一个爷们在外面应酬,身上若没有几两银子防身,也说不过去!”
王熙凤笑嘻嘻地道:“我就开个玩笑,老祖宗千万可别,到时琏二爷又怪我多嘴,借您的势来压他了。”
贾母冷哼道:“他敢,就得让他知道我就是你的靠山,省得他兜里有几个钱就跟馋嘴猫儿似的到处偷吃。”
王熙凤闻言暗喜,她也明显感觉到丈夫贾琏如今对自己越发冷淡了,也越来越不听自己的话,偏偏叔父王子腾又被削了职,她自然担心更加压不住贾琏,便趁机借贾母之势给丈夫上一上眼药。
嘿,论耍小聪明,王熙凤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贾蓉此刻听着也不禁为他的琏二叔同情了一把,同时庆幸自己的媳妇秦可卿性子柔顺,若跟王熙凤一样巴辣好胜,处处想着压丈夫一头,那就没意思了。
想到此,贾蓉倒是越发念媳妇的好了,暗捏拳头给自己鼓劲,定要把媳妇给保住!
这时,贾母终于醒起贾蓉来了,问道:“对了,你媳妇恍惚有几天没来我这里了,今儿怎么突然叮嘱你来向我请安?不会也病倒了吧?”
贾蓉等的就是这句话,急忙按照贾环所指点的答道:“可卿她倒没有病,只是母亲大人的病一直不见好转,吃了许多药也不见效,所以可卿今日便出城去了宁泰庵佛礼祈福,听那里的师傅说,母亲的病若想好,得可卿在庵里吃斋诵经七七四十九天,为母亲祈福消灾。”
贾母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你媳妇如今是留在庵里了?”
贾蓉点头道:“可不,这段时间都不能来向老太太和太太请安了,所以特特叮嘱我来向老太太问好。”
“阿弥托佛,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贾母不由笑着称赞道,王夫人也是双手合拾,唯独王熙凤若有所思。
“她的心意我收到了,蓉哥儿你娶了个好媳妇啊,以后可要好好待人家,这样吧,难得你媳妇一片孝心,我出二十两银子香油钱,让庵里多做几场法事替你娘消灾,也好快点好起来。”
王夫人微笑道:“既然老太太出二十两,那我也出十五两吧,回头让人一并送到那边府去。”
贾蓉大喜,忙称谢退出了贾母屋里,不过他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找了家青楼耍乐子去,差不多半夜才带着五六分酒意回到府中。
果然,贾蓉刚进府门,下人便告诉他:“蓉哥儿,老爷找你半天了,让你回家后到书房一趟。”
贾蓉乘着几分酒意到了书房,只见贾珍脸色阴沉无比,厉声喝道:“又上哪灌黄尿去了,整晚找不着人的?”
贾蓉顿时吓得酒醉了几分,撒谎道:“今日正好有个朋友芳辰,便相约喝了几杯。”
贾珍死死地盯着贾蓉良久,直到后者头皮发麻,这才冷问道:“你媳妇去宁泰庵念经祈福的事,是你告知老太太的?”
贾蓉忙否认道:“并不是孩儿说的,估计是下人之间说闲话,传到老太太那了!”
贾珍面色难看地冷笑一声,将一袋银子丢到贾蓉的跟前,淡道:“明天先不用接你媳妇了,这是老太太和太太给的三十五两银子香油钱,明日你送到庵里,让那帮姑子帮作几场法事替你母亲消灾祈福。”
贾蓉大喜过望,拾起地上的银子道:“是,孩子明日就送去。”说完便要离开。
贾珍喝道:“慢着,四十九天一过,马上把你媳妇接回来。”
贾蓉暗恨,点头道:“是!”
“去吧!”贾珍喝了一声,挥手把贾蓉赶走,但连日来累积的邪火没处出,憋着也不好受,便把平日侍候自己的一名娈童叫来书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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