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
刚想着要不要退开一些,领头的就带人出了院子,一望见陆羽,横眉怒眼道:
“小子,干什么的?”
陆羽缩了缩脖子,憨憨地道:
“要...要账的,冯瘸子赊了俺家两瓶五粮液,俺娘让俺过来要账。”
“就这么个邋遢玩意,我呸!”
领头的汉子对着院门碎了一口,骂骂咧咧带着人远去。
陆羽抬脚走进院子,就见冯瘸子正倚在门框上喘气,活像一只掉毛的老狗,看着倒没什么明显的外伤,只是身上的军大衣多了几个大脚印子,也不知伤没伤到筋骨。
“你老没事吧?”
“能有啥事!”
冯瘸子呲了呲黄牙,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嗤笑道:“就那帮龟孙子,也想从爷爷手里抠钱,真他娘的白日做梦,也不打听打听,爷爷可是冯瘸子,嘿嘿,今天就当给他们长长见识了。”
“......”
陆羽一阵无语,这老家伙还真是又臭又硬。
正想着让对方把最后几套剑法教完,冯瘸子一揉老腰,脸色突然一变:“坏了,肋骨被那几個龟孙子踹断了两根。”
“......”
陆羽彻底无语了,又有点担心老头会挂掉,连忙道:
“我车子就在外面,驮着你老去医院治治。”
“去什么医院!”
冯瘸子眼珠子一瞪,怒声道:“有那闲钱还不如买两瓶好酒来喝,去医院还不都扔给那帮吸血鬼了,你小子别碰我,我自己能治,嘶!”
说着,脱下身上的军大衣,双手探入布褂中,扣住了腰肋,一提一压,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瘫坐在门槛上。
陆羽吓了一跳,急道:
“你老可别胡来,这可是要人命的事。”
“多大点事!”
冯瘸子瞪了陆羽一眼,气喘吁吁道:“肋骨已经续上了,嘶,几十年没吃这样的苦头了,就是他娘的有点疼,小子,你把床底下那半瓶酒拿过来,爷爷要喝两口压压。”
“真没事?”
“没事!”
见冯瘸子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陆羽也稍稍放下心来,他进屋从床底下扒出对方珍藏的半瓶四君子,冯瘸子接过狠灌了两口,也不知是伤的还是怎么的,顿时变成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陆羽扶着对方进屋躺下,冯瘸子结结巴巴道:
“小...小子,那...那剩下的几套公车剑法暂时没法教你了,等好了再教,你先回去吧,唉,年纪大了,爷爷这一趟没俩月利索不了,狗肏的龟孙子,下...下手这么狠!”
陆羽闻言有点感动。
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着教他剑法的事。
诚然,这冯瘸子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人,可在答应教他剑法后,一点也没藏私,他这要是一走,屋里没吃没喝的,冯瘸子还不得饿死在家里头,于是笑道:
“你老放心吧,短不了你的吃喝。”
“混小子......”
冯瘸子愣了下,声音竟有点哽咽,陆羽趁机揶揄道:“哎吆,这一把年纪了都,还哭上了,也不害臊。”
“谁哭谁是孙子,是他娘的沙和尚舔我眼珠子了。”
“是是是!”
陆羽哑然失笑,问道:
“你老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钱?”
“丁点小事也值当惦记。”
“说说呗。”
“也没钱多少,我的名声早他娘烂大街了,哪家也不肯多赊,一家顶多欠个三、五十块,全部加起来,顶天了也就三、五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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