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又想到阿美的话,要充分认真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又补充道。
“很好喝,我很喜欢,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猪筋汤。”
一旁啃着青菜的唐耀堂一愣,最近糖心的话多起来了啊。
阿嬷眼中也满是欣慰。
“好孩子,多喝点,还有一碗也是你的,不许他们喝。”
说着一边揭开旁边的小砂锅再给糖心盛汤,一边又忍不住抱怨起小儿子汤家康来。
“都怪你,糖心不过一个文职女警,平时做办公室的嘛,你干嘛喊她去救那个跳楼的女人,害得她受了伤...”
“啊?我...”
“咳咳咳...”
“咳咳咳...”
汤家康正想解释,却听父女俩忽然默契的咳嗽起来,及时把话题又岔开到秋冬添衣的话题上去。
还有大半个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大家都停工,得提前准备一些宝宝的必需品,年货也需要备起来。
阿公阿嬷和舅舅要在家里照顾两个宝宝和产妇,便把这项重担交在了唐心柔父女身上。
自从阿媛去世后,这两年过年,都是父女俩在天台简单吃顿丰盛敷衍了事,好不容易再次回归正轨,唐耀堂自然满心欢喜的应了。
唐心柔心疼阿爸的腿,却只要他把单子写好,自己去采买。
所幸杀婴案送到律政署后,D组便没再接到新的案子,只是将今年破的一众旧案整理归档,再按时去参加旧案的法庭聆讯,基本都是按时上下班。
临近年关,律政署的一众案子也不能再拖,法院每一天都排的满满当当,只力求将今年的工作都完结在年底,过一个安安心心的好年。
雨夜屠夫案案情复杂,已经经过三次开庭,放上了种种证据,凶手的律师查正逸多次诡辩,但都被叶晴从日不落请来的大律师打败,双方还在进行拉锯战,预计年后还要进行第四次开庭。
笔架山谋杀案的两位凶手也因请了律师团,有诸多证据需要一一排除,久久不能展开第一次开庭。
八仙饭店人肉叉烧包的凶手黄智恒被判处了无期徒刑,在法庭上他双眼失神,也没有同法院指派给他的公益律师多说话,陪审团一致决议通过,判处他一级谋杀的罪行成立,被处以无期徒刑。
而别墅双重谋杀案中的荣二少和廖慧慧本来一审已经结束了,廖慧慧预谋杀人,并在纵火过程中杀人,被毫无疑问被陪审团裁决为一级谋杀,被判处无期徒刑,而荣二少请了有名的大律师,极力主张他只是被廖慧慧怂恿杀人,并不想主观致人死亡,但死者到底是荣二少的父母和弟弟,陪审团虽然信了大律师的巧舌如簧,但还是认定他难逃罪责,被裁决为二级谋杀,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这样的结果本来已经显失公平了,但却显然不符合荣二少的预期,他当庭让律师帮忙提出了上诉,法院重新筛选了新一批陪审团,不久前进行了二审。
让人惊讶的是,这一回,那位大律师却从头到尾都缺席,法院不得不临时指派了一位公益律师,荣二少方寸大乱,在法庭上当场发疯,不断咒骂自己始终未曾出庭的妻子,使得陪审团对他的印象很差,一审时的种种主张也失去效益,最终也同廖慧慧一样,被陪审团裁决为一级谋杀,同样被处以无期徒刑。
消息被阿杰带回来的时候,唐心柔正在法医科等待一杯焦糖卡布奇诺,阿杰兴奋的点评起来。
“这又是那个柳茵茵的手笔,我在法院听律政署的同僚说,一审的时候这位大律师的律师费都是走荣氏集团的账,结果提完上诉之后,荣氏集团就迅速完成了股权稀释和重组,不能再付律师费,那位大律师自然就不肯再代理荣二少了!他简直是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听说人都快疯了!”
说着他不仅咂舌,还顺便双臂抱起自己打了个冷颤。
“这些肯定都是柳茵茵一早就想好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厉害太狡猾了...亏我一开始还同情她来着...太狠了,好可怕...”
大家都赞同的点了点头,此时却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阴恻恻道。
“那她也达到目的了不是吗...”
唐心柔侧目看去,只见解剖室的门半开,聂小江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刀,说话之间,他握着剪刀的手狠狠用力,手掌瞬间被尖锐刀刃划破,渗出血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
见到这种情景,叶晴罕见的语气凝重,赶忙将他单独拉去自己的办公室,一边拿出药膏替他包扎,一边毫不留情道。
“先前在医院,柳茵茵跳楼的事,Madam唐都跟我说过了,你现在又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果你还是这样的工作态度的话,我想你不适合继续在法医科,甚至不适合在整个警署工作。”
手中的剧痛令聂小江咬紧牙关,叶晴的话却更令他难以置信,抬头道。
“Madam唐?她知道的啊,我那么做,都是为了正义...我以为Madan唐很正义,她能理解的...”
看他如此执拗,叶晴轻轻叹了口气。
“那是威胁,违法的你懂不懂?正是因为理解你的动机,Madam唐才没有去投诉科检举你,而是选择了告诉我,我们身为法医,办案的时候是不能带私人感情的,更不能知法犯法...你那么做真的大错特错...”
这些话异常尖锐,戳到了聂小江的痛处,他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我不认为有什么错,让她投案自首,难道不好吗?当法律给不了公平的时候,就需要有人站出来...”
他这显然是油盐不进,愈说愈离谱,叶晴难以相信他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气不打一处来,拍了拍桌子道。
“你在说什么?!你从现在开始停职,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告诉我!”
“停职就停职!”
聂小江也毫不示弱,叶晴气恼的摇了摇头,拽住他甩身而去的胳膊。
“你真的以为案子审判后,柳茵茵会来投案自首吗?”
这个答案萦绕在聂小江脑海,无人给他答案,他也一直执拗的没有去警署报道,一直到除夕的前一天,这起案子因涉嫌婴儿谋杀被一位女法官重点关注,成为今年香江九龙城法院开庭审议的最后一个案子。
因是不公开审理,等到聂小江得知消息的时候,已是下午六点,节前的大塞车将他堵在最近的十字路口,他不得不中途下车跑步去往法院,还好人群刚散场,他亦看到D组众人也从法庭走出来,神色不算难看,想来是案件刚刚审理结束,结果一如他们所愿。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
他赶忙在人群之中寻找柳茵茵的身影,一着急不小心撞掉了一位女士的背包,一张机票从里面掉了出来,是今晚飞往伦敦的航班。
他捡起来正准备递还给她,却赫然看到名字那一行熟悉的三个字。
“多谢。”
机票被一双有些浮肿的手抽走,高跟鞋踩的吱吱作响,却像是在锤击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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