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不控制我?”
“我从来没见人提过这种要求。不过……也不急。”
一路走走停停,屈寒山一颗心如坠深谷,忐忑难安。
因为他已经发现,怜星虽然提着他一个人的后颈,但似乎不知疲倦似地,一路以极高的速度行走,内力毫无枯竭之兆,有时还会走到纪元和师兄妹前面。
但,纪元和看似走得不紧不慢,明明偶尔还落后,却在屈寒山一眨眼间,就又缀了上来,宛如闲庭信步轻松自在。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天光已然放亮。
这几人不累的么?
江湖上什么时候多了这几个“小怪物”?
当年燕狂徒纵横无敌,都已经是二十五岁!
可惜屈寒山并不清楚,怜星已经四十,只是至死都会是十八的样貌而已。
当然照怜星练成八层明玉功的年龄而论,其天资一样不容小觑。
“太后,这些日子下来,你对我的话该深信无疑了吧?”
“你干什么非叫我太后?”
“跟萱娘一样,有种叫老姑姑的亲近嘛。”
“哼,贫嘴。”
怜星并没有多少羞愤懊恼的情绪,或者说在真正让残肢恢复后,就只剩下对纪元和一家无言的感激。
但当面道谢还是不太可能……
移花宫的宫主依旧有着自己的自尊。
她枯想的日子已然不短,被邀月“击杀”而生的悲愤情绪,已为时光冲淡许多。
而怜星冰冷的外表下,早已有一团火,一团因怜惜江小鱼、花无缺兄弟而生的反抗之火。
如果忍让与不忍让,都得不到邀月的姐妹情,那忍让又有什么意义?
邀月那致命一掌,不仅让她无比痛苦,更也自此让她看开了情结,于是才最终修成了明玉功第九层。
她在元和宗的日子与其说是无法接受被亲情背叛,不如讲是空虚迷惘。
而自从与纪元和打赌以来,怜星不得不承认,她一开始很不喜欢纪元和,就像她一开始未必看得上油腔滑调的小鱼儿。
但怜星现在得承认,她如今很喜欢纪元和师兄妹,就像她喜欢小鱼儿跟苏樱打闹的情景一样。
所以,怜星微微点头,语波柔缓道:“信了。这里很有趣,我很喜欢。”
“这女人真奇怪……”
之前损她的时候不见这么客气,现在反倒温柔了下来。
不过,怜星肯出力的话,接下来纪元和的行动会更为方便,因此纪元和才不会现在去触她的霉头——
就当怜星阿姨更年期到了罢!
“到了。”
几人一路纵上丹霞山,连夜奔行不息,早已经让屈寒山傻了眼。
而在丹霞山附近随便用了些昨晚画舫上的糕点,休息片刻调息归元几人就已开始登山往别传寺所在而去。
沿途上,屈寒山神色微动,似乎发现了道路两侧,存在着权力帮同僚留下的记号,不由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无极先丹?
下一秒,他心中就满是警训:同伙们不能出来,一個都不能出来,谁出来就会被这几个小魔头给擒下!
不能愧对李大帮主啊!
“这尊金佛在哭?”
“他哭得太痛苦了,萱娘你让他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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