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酒店地下,除了两个供血族休息的房间和一个浴室外,还有一间狭小的自闭室,上面有扇厚重的铁门,用以给陷入渴血状态的血族单独呆着,恢复冷静。
眼下正适合当审讯室来用。
塞西莉亚咬开酒店冻库提供的血袋,闻了下气味后眉头紧锁地撇了撇嘴,以一副大无畏的表情硬是灌了口,随后立刻像被烫了舌头的猫一样紧闭双眼吐出舌头:
“呕!呸呸!这玩意儿至少冻了一个月,都快过期了!”
她虽然嘴上骂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顶着个吃大便的表情,小口吮饮袋内的血液。
姿态优雅,比安杰丽卡见过的许多“进餐”时会把衣襟弄得一片血红的血族少爷小姐优雅多了。
另一边的将军可就不那么优雅了。
“嘎!嘎!嘎哑!啩!”
虽然没有人类那么丰富的表情,但能看出来腐鸦正非常努力地试着把腹中的内容物吐出来。
安杰丽卡叹了口气,蹲下身子轻柔地摸摸腐鸦的背:“辛苦了将军,之后请你吃大龙虾。”
不是很喜欢身体接触的将军缩缩脖子,又扭过头啄了啄少女的手指,随后鼓起全身羽毛,再猛力一缩!
“啩哑……”
随着一声沉闷的鸦鸣,一个比安杰丽卡和塞西莉亚加起来都要重的肥硕身躯,变魔术似地从将军嘴里吐出。躯体像胎儿一样蜷缩着,身上覆盖了一层一看就很黏手的浅绿色粘液。
不是胃酸,毕竟红袍男被储藏进了腐鸦的嗉囊而不是胃袋里,那层粘液起到的作用类似保鲜膜。
安杰丽卡使了个眼神,一旁的洛斯戈耸了耸肩,阴着脸将红袍男抱在胸前的双手掰开,使劲掰扯一番后用手铐拷在背后,又挪来早准备好的一盆冰水,当头泼下。
哗啦!
“呜呃啊!”
红袍主教一个激灵睁开双眼,浑身肥肉随之颤动了一下。
他有些茫然地摇晃了下脑袋,发现自己正趴在地上,奋力动了动双手,镣铐传来几声铁链被拉紧“锃锃”声。
回想起疼晕过去前的记忆,自己现在应该是被绑架了。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
“晚上好,主教先生,很抱歉用这么别开生面的方式邀请你来。”安杰丽卡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搭在喉咙处,把音调压低成男性声线:“开门见山的说,我们希望你帮一个忙。”
“……帮忙?哼!我、我倒是想反过来请你帮一个忙,快、快点把这这这手铐!给我解、解了!”
主教冷哼了一声,似乎没把自己现在的境遇放在心上,可惜后半段说得磕磕绊绊的话,将他内心的恐惧暴露无遗。
“这就要视乎你的配合程度了,主教先生。”安杰丽卡回答。
“什、什什什么配、配合不配合的!你们快先把我弄开了!”他说着剧烈地挣扎了几下,似乎想靠蛮力扯开手铐,然而这只是把他的手腕折腾得红肿了一圈。
安杰丽卡嘴角抽了抽,这男人挣扎的样子像足了一条扭动的肥蛆。
“这样恐怕只会耽搁你自己的时间,主教先生。”
“闭嘴!快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怒吼几声,劣质的手铐终于不堪重负——倒不是被扯开了,而是其粗糙的边缘割破了主教的手腕,一时间鲜血淋漓。
“嗯?”安杰丽卡皱起眉,心底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对方身上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
呵呵。
主教背向众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虽然现在老了,但年轻时自己也是在新大陆那边混的,而新大陆的逆流兄弟会,可远不同于王国这支只狩猎淡血种的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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