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猩红的火光亮起。
“蜡烛,蜡烛,我记得是在这里。”有人借着微光在房间之中翻箱倒柜,寻找记忆里的东西。
很快的,他就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是一根由数根长短、粗细都不相同的白色蜡烛拼接而成的烛棍。
平民区的供电不算十分稳定,一遇大风大雪就容易断电,又没有人会冒着风雪抢修,蜡烛是家家户户都必备的应急用品。
火机熄灭,蜡烛点燃,比起打火机要更为明亮的微光勉强照亮了周边的房间。
这是一个昏暗的书房,整個房间内唯一能看到的电器就是墙壁上的灯泡,衣柜是简单的木架,桌子也是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N手货,坑坑洼洼,上面摆着一个圆形的闹钟。
简朴到堪称简陋的书房。
少年就着烛光走向书桌,能看到书桌上摆放着一个老土但却足够厚实的双肩背包,课本和作文本放在一旁,上面的字体刚劲有力,虽然看不出什么传说中的风骨,但——
“这可比我以前的字要好得多。”少年低声说道,随意的拿起笔在末尾一行添了几个字。
前几个字看上去颇为大气——那种骨肉有点分离的‘大气’。
但后几个字又立刻变得与原本的字体一模一样。
而就在这时,灯光突然间亮了起来,明亮的白炽灯一下子将整个房间照的如同白昼,也完全将一直隐藏在阴影中的少年照亮。
这是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少年,黑短发,棕黑色的双瞳,身上穿着一套洗的有些发白的高中校服,校服的右上角写着白河高中几个大字。
从那双明亮的眼可以看出少年的精神头还算不错,就是脸色有点苍白,双眼还有厚重的黑眼圈,让人想起了电影中常见的肾虚公子。
他叫刘诚,十八岁,一年前随着父母离开大汉第四帝国远赴重洋来到藩属国东瀛就读。
十分钟前,在这还是一个因为遭受怨魂缠身而准备自杀的少年。
十分钟后,伴随着倒空的安眠药,域外的天魔在这具身体里苏醒。
“穿越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刘诚看向自己的双手。
没有一点痕迹或是伤疤,白净的手掌突出温室花朵的脆弱以及柔软,仅在指腹处有一些被咬掉一半的厚茧,明显是一位笔耕不辍的学子。
在穿越前,刘诚比起这幅身体的年龄要大上一些,已经工作有不少年,虽然没有任何存款,但至少可以养活自己,身心健康,最大的愿望就是玩到即将出厂的国产3A孙悟空。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存足四万块,将电脑配置彻底更新的准备,结果只是日常的一次加班,睡醒了之后就换了个身体。
“算了,就叫刘诚也不错,不过,这个世界似乎有点危险——我不会刚刚穿越就完蛋吧?”想到这里,刘诚看向一旁的木门。
那上面正悬挂着一幅画,上面绘画身穿古代新娘服装的女性。
黑发如瀑,身影曼妙,纤细漂亮的手指正拿着梳子梳理着自己的长发,而镜子中倒映出来的正脸更是堪称沉鱼落雁。
别的不说,光凭这位绝美的女子,即使它是上周出产的商周产品,卖个十来万都问题不大。
只是其中稍稍有些问题。
因为这幅画既没有钉子,也没有装裱,是直接悬在木门之上,就像是有什么无名的力量拖住它一般。
这幅一眼就能发现有问题的画并非是刘诚买的,甚至也不能说是在路边捡的。
只是放学回来的路上,在街道上看到这幅画卷的刘诚一时好奇看了一会,然后这幅画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书房之上,紧接着就是连绵不绝的噩梦。
无论是将它带走还是用火点燃,反正只要身边有门,一个转身,画卷就会出现在大门之上。
刘诚试过向别人求救,但每次不管是开口求救还是想要写下字条都会陷入一段时间的意识空白。
在这段时间内,在别人的眼里,刘诚就是在莫名的发呆。
重复了一个月,受尽折磨之后,原本的刘诚终于不堪重负。
刘诚走上前来,看着栩栩如生的画卷,用手边的打火机将其点燃,亲眼见证着它一点点化为飞灰,然后一个转身,不出意料的画卷便再现。
这让刘诚放弃了或许更换了一个灵魂,就不会被纠缠上来的侥幸心理。
咕咕咕!
腹内突然间传来一阵嗡鸣,那是一日一夜没有进食的肠胃发出抗议的声音。
“真的麻烦,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刘诚不由得叹了口气,想了想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最后干脆的决定先摆烂再说。
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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