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变得狠戾,可以讨好别人,可以为了活下去和权势改变自己原有的观念。
但,这茶汤他是无论如何喝不下去的。
“大丈夫做事,自当光明磊落...”
“是,晚辈知错。”
“就带了一对妻女回来怕什么?”
“是...啊?”
“你莫非觉得,老夫会拿此事责怪你?”宋威抿了一口茶水,脸上闪过一丝陶醉的神色,舒服的叹了口气,笑道:
“两个女人罢了,老夫怎么会因此而责怪你。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回来的就迟,你年轻熬得住,老夫却得是早早歇下了。”
“晚辈告罪,但是还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嗯?”
“晚辈之前所说的投资一事,宋公还记得吧?”
“那是自然的。”宋威没见过这种比抢钱还快的来钱方法,心里早就暗暗记下,打算回去组织人手加以模仿。
“宣武军、义成军那两位将军,现如今还驻扎在城外,以晚辈之见,不如提前将好处给他们,这样一来,
不仅能早些打发他们离开郓州,同时,也能诱使更多的人将钱投进来。”
“你的意思我大概懂了,只是,这钱粮......”
梁信脸上笑容不改:“如若可以的话,晚辈斗胆,想向宋公您借这笔钱粮。”
“什么?”
“您想想,这两个将军都是有些地位的,有他们代为宣传,反而显得更为可信,接下来必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将钱投给咱们,到时候,莫说是周围几个藩镇,甚至是朝廷都会把钱投过来!
您现在投出的只是一分本钱,将来拿到手的,可是百倍的回报啊!”
宋威被他这么一说,眼里的疑虑神色渐渐消散,只是还有些肉疼。
“这么说,我还得回去准备?”
“晚辈只是提议,
反正是晚辈向宋公借这笔钱粮,而不是宋公您自己出这笔钱粮。
所以,就算没有那样的效果,晚辈将来也是得还给宋公您的。
这么算的话,
您,
不亏的。”
梁信的低声如恶魔呢喃,宋威恍惚了片刻,算算自己好像确实不亏,便答应了下来。
“就依你说的办吧。”
又闲聊了几句,梁信起身告辞离去,那名裨将自始至终坐在一旁,立刻开口道:“梁信此人,面恭心狠,毫无少年幼稚之心,反倒是颇有些城府。
宋公不可不防此人。”
“哼,一个好色之徒罢了,就算有些什么小聪明,又能有什么作为?”
宋威不屑道。
“明年,他要是没法把我那笔钱粮还回来,老夫就算随手派出一支兵马,都能轻易碾死他!”
梁信快步走出平卢军的大营,心情很好,孙昌已经知道了些许谈话的内容,慌忙问道:
“使君,若您到时候拿不出那笔钱粮又该怎么办?”
“这事至少可以拖到明年。”
至于明年?
呵,
历史上记载,宋威此人老死在乾符五年,也就是...
明年?
谁会给死人还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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