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少年都争勇好斗,其中还有几个亡命之徒,得到梁家收留自然极其感激,平时对梁信也是深信不疑,完全听从他的吩咐。
梁信深知兵马在这个时代的重要性,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投靠薛崇,而是将目光瞄准了脚下的郓州城。
城墙宽厚高耸,城内也有相当一部分存粮;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城内守军不多,所以只能依赖薛崇的天平军来击退黄巢。
而且,除非是万不得已的情况,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听从一个户曹参军的话。
梁德出示了身份物件,看守底部城墙的士卒也无心验证,看都不看任凭他们登上城墙,梁德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士卒竟然脱了甲胄,朝城内跑去。
“???”
“二郎,你看那人跑什么?”
他喊住梁信,惊疑不定地问道。
“败了,败了!”
城头已经响起绝望的喧哗声,不少士卒都丢了兵器甲胄,想赶紧逃离城墙。
一旦黄巢军进入城中,第一个杀戮的就是他们这些官兵,再者就是劫掠高门大户,驱使百姓为奴仆,将整个郓州城化作一片废墟,以此来产生大量流民。
流民也正是黄巢的兵力来源。
“锵!”
梁信在身边人不知所措的时候,立刻拔出佩剑,重重砍在城墙上,剑刃和墙体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后抬起,遥遥指向前方。
“尔等是要临阵脱逃么?”
他虽然面容是少年,但这身打扮却是实打实的军官模样,连带着他身边那些人,也都是披坚执锐。
反贼即将攻城,今日城内各处人心惶惶,借着兄长户曹参军的名头,梁信顺利从府库内调出了十几副甲胄,让身边人都穿戴好了,才到了这儿。
城头守军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现在梁信公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不少人在恐惧和不安之下,已经按住腰间的刀柄,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我无意阻拦汝等逃跑,但在跑之前,只要给我几句话的功夫。”
梁信挥挥手,身后那些少年立刻放下兵刃,他侧过身子,表示并不想阻拦。
“一,天平军已败,接下来无论是郓州还是哪里,都会遭到反贼的攻打,与其四散而逃,不如团结起来,想办法守住郓州城,要知道,外面的黄巢军可是吃人的,你们孤身逃跑,谁又能保证你们跑的时候不会被抓住?
到那时候被抓住,你们还有反抗的机会吗?
二,如今城内,唯我兄长官职最高,可暂代领此城,我替他允诺,愿意留下守城的,每人赏五千钱,留守城头杀伤一个贼兵,赏钱一千,府库就在那,若是有克扣,我兄弟二人就在此处,大可以拿了我们人头去贼军那儿请赏!”
梁信这些话一出口,那些惊惧不安的士卒也恢复了些许理智;听说外面贼兵有十万人,天平军已然被其击溃,接下来必然是围困城池,他们难道还能逃出城吗?
但要是留在城头,凭借这千余名士卒,又如何能抵御十万贼军的进攻?
一旦城破,他们必然会死的更惨。
有人喊道:“要留在城头,马上就会死,现在逃了,或许还有些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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