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野睡去了。
可灰原并没有。
她反而一直坐在床边等待菅野睡着,好展开下一步的计划。
赤着脚的她从房间里蹑手蹑脚地走出来,径直走向放置在玄关和客厅交界处的衣架。
她并不是想换衣服逃跑,她的目标是菅野的警察手账。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在他的外套口袋里放着。
警察手账里的记事本对于他们警察来说是十分便利的,他们可以把一些案件的关键线索记录在本子上以供查阅,毕竟他们脑力再强,也不可能准确记住所有的线索。
菅野肯定也有这个习惯,所以通过他的记录,灰原可以由此推断菅野最近正在调查些什么——她并不是推理迷,她只是想知道菅野有没有在调查她的事情。
没错。
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孩儿突然说要在他的家中借住,并且不肯提供任何信息,换做是谁都会觉得好奇,想要去调查一番吧!
所以灰原想要看看,这个警察是不是在暗中调查她,如果是,那他已经调查到何种程度了。只有掌握了菅野的动向,她才能及时应变,让事态朝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
灰原看了一眼主卧的房间门——紧紧闭合,心想天助我也。
将袖珍手电筒的尾部含在嘴里,踮起脚尖用双手摩挲着菅野的外套。七岁小孩儿的身体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灰原摸到了内侧口袋里的手账轮廓,却因为高度不够拿不出来。于是只好跑到餐厅,艰难地抱着椅子重返客厅,站在椅子上取出了珍贵的警察手账。
灰原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翻开警察手账,几乎每一页都写满了小字。
菅野在做记录的时候很严谨,纸张的左上角还写着日期,这倒是方便了灰原。她没花多少功夫就翻到了标有二月十号的那张纸上,而赫然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宫野志保”
被几个圆圈圈住,画为重点。
这一天的记录只有这一串名字。
而这一串名字,正是服用药物变小之前的灰原的本名。
灰原没有告诉过菅野任何有关自己的事情,包括她之前所供职的组织、她自己的真名、她研究出来的药物以及她变小的事实。可这本子上,为什么会出现她的名字呢?
——难不成他早就知道我就是宫野志保?
灰原看了一眼主卧那紧闭的房门。
这怎么可能!?
灰原从未见过他,“菅野信之”这个名字,还是她从她姐姐宫野明美那里听来的。
可灰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知道“宫野志保”这个名字?
——难不成他是组织的人?
——不对不对,这不可能。如果他是组织的人,我现在早就被琴酒带走了。
——那到底......
灰原做了几次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倏地,她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菅野和她姐姐认识,而宫野志保这个名字,正是她姐姐告诉他的。
——的确有可能,姐姐或许委托他照顾我,所以姐姐才会把他的名字告诉我,让我来投奔他,这样就合理了。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宫野志保”的存在。而我,原本没必要告诉他假名的。
不对,还是有必要的。
姐姐或许只告诉他了“宫野志保”这个名字,并没有告诉他有关组织,有关药物研究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相信一个成年女孩儿此时竟缩小成了七岁小孩儿的模样。
灰原翻开下一页,发现这一切不过是虚惊一场。
下一页的日期就直接跳到了二月十二号。
纸上写着这样的话:
“灰原哀是安妮塔·世良的女儿。
灰原哀是安妮塔·世良的妹妹。
括弧、灰原哀是安妮塔·世良的亲人?
宫野志保=安妮塔·世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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