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段日子因为这些节目的缘故,他们所在的青楼酒肆乃至茶馆,都是顾客盈门,很是发了一笔财。
哪怕这些青楼酒肆背后的金主可能与佟家父子同属东竹党,却也并未禁止这些事情。
谁和钱过不去啊?
佟德良都死了,难道还会有什么意见不成?
听到柳闲的话,金叹卿继续摇头道:
“不对不对,这佟洪涛佟德良父子,可不是阉……可不是九千岁一脉,我前些日子说书,还有南城兵马司的巡官跟我说,让我多讲些,说阉……咳咳,说九千岁也爱听……”
此言一出,众人也都纷纷记起,似乎确实有些官面上的人物,在暗中推波助澜,让他们将相关的作品好好演绎传播。
之前他们也都听过传言,说那佟家父子是世家一脉东竹党的人,佟德良被当街斩首,大大打了东竹党的耳光,所以阉党一系都喜欢得紧。
难道……是恩海要见他们?
想到那传说中食人心肝无恶不作的大太监九千岁,众人不由变得面色煞白。
不光是畏惧,还因为心中仍有文人的风骨,此时是又恨又怕。
一时间,众人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蔫儿了许多,马车里没了动静。
就在众人争执的时候,被锦衣卫押送的马车已经悄然进了皇城,又直直入了皇宫。
外面押送的锦衣卫用刀鞘敲了敲马车车厢,说道:
“下来了。”
金叹卿小心翼翼掀开马车帘子,探头向外一看,就见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座宫墙院落之外,旁边还有几名太监。
那押送的锦衣卫倒也没有那么凶神恶煞,看他的目光也算和善。
金叹卿连忙下车,陪笑道:
“这位官爷,不知道让我们入宫到底是何事呢?”
那锦衣卫正是前几日陪李云微服私访的锦衣卫总旗周全,此时微笑道:
“金先生不必惊慌,进去就知道了……你说的那皇上微服私访的故事好听得很,我常去茶馆里听。”
金叹卿的说书话本里面,各种人物丰满,同样也提到了周全这位锦衣卫总旗,当然,里面并没有直接说姓名。
饶是如此,周全听了这故事之后,也是心里美滋滋地,比执行公务抄家灭门的时候还要痛快。
金叹卿没想到眼前的锦衣卫总旗竟然还听过他说书,连忙作揖回礼。
此时马车上的其他一应说书人、剧散人、词人也都下了车,一脸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宫殿院落。
就见一个太监来到众人面前,向他们做了个手势,将众人向那宫殿中引去。
众人心中惴惴,一路跟随,很快来到那宫殿之中。
周围都是书架,似乎是一座巨大的书房。
就见一人负手站在殿中,看到众人出现,微微颔首。
金叹卿等人看到眼前之人先是一愣,觉得有些眼熟,随后猛然想到了什么。
“皇上!?”金叹卿颤声道。
他们那日都曾经亲眼目睹了皇帝的风采,对皇帝的样貌也曾经近距离见到过,此时仍然没有忘记,多被皇帝的风采折服,潜意识里认为对方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
现在近距离见到,顿时心绪万千,心中震撼。
哪怕平日里有几分文人的清高和傲骨,面对眼前的皇帝也烟消云散,纷纷上前行礼。
就见皇帝淡然一笑,说道:
“诸位先生请起,今日,就同朕好好写一写这顺隆微服私访记……先从朕应雷劫而生,三岁斩白蛇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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