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一开口,说张家以和为善,那些邻里街坊全都嘘声四起,呸声不断。
赵阳虎一一瞧见,就嘿嘿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老子也没什么好说的。掌柜的,你刚说要见官,那咱们就走一趟。你去把张老狗叫来,我们与他当堂对质!”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一听,顿时叫道:“对啊!见官见官!”
张福伯不敢去见官,更不敢把张老太爷叫来一起去见官。他早就听几位本家子侄说了:早在上午时分,张家老二就去邢狱请卢蒙卢大人,说要去拿人。然而那位狱吏大人不过是走了个过场,离了狮子山就再也见不到人影。张家老大持重金前去拜望,连门都没进去。
后来,张老大又在丰邑县城呆了大半天,县里大小官吏没一个人敢见他。不好容易见了两位大人,一个县令一个主吏。张老大先是被主吏掾萧何坑了一笔钱,说是抵扣的军饷;后又被县令大人直接抬出监御史,问他家到底做了什么恶。把那张家老大吓的,一个字没敢提,慌慌张张的逃了出来就回庄子里去了,再也没敢露头。
这些事情,张福伯比现场的任何人都清楚,他想来想去,一口咬定:此事绝不能报官!
那位被赵阳虎问路的老哥,以及那几名随行男子也都走了过来看热闹。
一名男子心中大奇,低声问道:“大人,这姓赵的小子明明无礼在先,又是打砸又是吃白食,怎么张家个个都不敢出头,反而任由他胡来?”
那位老哥笑了笑,反问道:“你可知今日丰邑县城最流通的一句话是什么?”
那人摇头,直说不知。
老哥道:“强盗烧不尽,张家吹又生。四海无闲田,老刘犹饿死。我敢说,不出几日,这首诗将会冲出丰邑,传的满郡沸沸扬扬。张家压都压不下去,还敢报官?”
那人躬身抱拳道:“小人懂了,大人指点的是。”
老哥吐了口气,望着人群之中的赵阳虎,又嗤嗤笑了起来。
几名随行男子不解,一人开口问道:“曹大人,为何如此嗤笑?”
那姓曹的大人指着场中口若悬河的赵阳虎道:“你们瞧,这小子明明泼皮一个,张口闭口逼人老子的,哪里有一点侠士的样子?况且,他领着一帮乞丐难民哄抢白拿不说,还到处吃喝打砸。可县里的乡民都说他是一位侠士,说什么替天行道、惩恶锄奸来了。那张家连个屁也不敢放,任由他胡来。你说,天底下哪有这等道理?”
说着,他又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身侧几人听见,也都忍俊不禁。
一人又道:“想来恶人自有恶人磨。本县县令大人平日里说一不二,可见了萧主吏却比谁都本分。那萧何身为丰邑主吏掾,自以为泗水之内,无人能出其右,却常常被自家女儿数落的体无完肤。这,这找谁说理去?”
姓曹的大人听见,哦一声,问道:“有这等事?”
那人急忙应和。
几人说笑一阵,忽听场中人声鼎沸,抬头看去,原来是赵阳虎趁机揪住了张福伯,一边骂还一边拉着要去报官。
姓曹的大人微笑着说道:“这姓赵的小子必然不敢报官,他那些做法,又岂能是被官府所容的?只不过那张家所为也上不来台面,两相比较,倒让这姓赵的小子占了上风。对了,这泼皮叫什么来着?”
身后一人噗嗤一笑,打趣道:“大人,他本名赵阳虎,可城里的街坊邻居都叫他赵逼人。”
姓曹的大人一听,先皱了皱眉,随后又呵呵笑道:“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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