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了拢膝上田佳美的腿,林逸明却不像田佳美那样,心里没有半点的绮念,对自己身上的伤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心里暗自担心着田佳美脚踝的扭伤,看着她雪白的脚踝高高肿起,殷红一片,暗暗心惊,心道:“佳美伤得可不轻,须得快点涂上药膏才行了。”
在石牙子上歇息了一小会,感觉到身上的体力稍微地恢复了些,林逸明张目四望,见四下还是没人,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再休息一会,耳旁却听到远处似乎有脚步声传来,心里“突”地一跳,暗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半边衣服被鲜血所染,血迹斑斑,又抱着田佳美的腿,坐在小巷边上,碰到生人,可不好解释。”
不愿被人撞见,又挂念着田佳美脚上的伤势,林逸明轻轻放下田佳美的腿,柔声问道:“佳美,你好些了吗?还能不能走路?”
“嗯。”田佳美正陶醉在自己的遐思中,没留意林逸明在说什么,嘴唇蠕动,轻轻嗯了一声。
“有人来了,我们走吧,你能不能走得动?”林逸明扶起田佳美,站立起来,低声说道。
“嗯。”田佳美嘴里答应一声,扶着林逸明的肩膀,试探着将受伤的脚往地上轻轻一点,哪知就这么稍一用力,立马便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由得“哎呀”一声痛叫出声,身子一歪,整个身子几乎摊在林逸明怀里。
林逸明赶紧将田佳美的身子扶正,看到她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心里不忍,听到远处的脚步声又近了许多,听脚步声似乎还不止一人,不再犹豫,伸手一抄,身子微蹲,一把将田佳美背在背上,迈腿就走。
伏在林逸明背上,一颠簸,田佳美脚踝就传来一阵阵刺疼,心里不禁有些害怕,怕自己的脚就此瘸了,颤声问道:“逸明,逸明,我的脚是不是断了,今后是不是都走不了路了?”
“瞎说,怎么可能呢?”林逸明看不到田佳美脸上的神情,听到她话里竟带着哭腔,不由得笑着应道:“不就是崴了一下嘛,敷点药就好了。”
“真的吗?那怎么这么疼呀?”田佳美皱着眉头,忍痛说道。
“当然啦”林逸明应道:“你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的了?”
“嗯。”田佳美嘴里轻轻嗯了一声,想到林逸明家世代行医,祖传的疗伤圣药更是神效无比,心里大定,左手自然地环紧林逸明的脖子,右手却小心地避开他受伤的右肩,轻轻的扣在他的胸前,头也不由自主地伏在他的肩上,将脸颊贴到他的脖颈,羞赧地应道:“嗯,我这脚一疼,倒把这事给忘了。”
林逸明心里一笑,侧过头想对田佳美说点什么,却不知道田佳美的嘴就贴在自己耳根,这一侧转脸,腮帮就结结实实地碰到了田佳美的唇上。
但觉一个柔软、温热、湿润的物事印在自己腮帮上,林逸明一愣之下,旋即意识到是田佳美的嘴唇吻到自己的脸上,不禁脸上一热,连忙转过头,双眼正视前方,快步疾走,心里却有点尴尬,有点窘迫,同时又有点欣喜,有点羞怯,更有点忸怩。
田佳美也没想到自己的嘴唇会吻到林逸明的脸,登时羞得脸红耳赤,头埋在林逸明的肩上,久久不敢抬起来。
穿过几条小巷,来到海河边的小道,放眼望去,河岸上的垂柳已将粒粒柳芽抽成万千条柳丝,随风轻柔地婆娑摇摆。是时正值中午,艳阳当空,和风熏柳,太阳照得人心头暖洋洋的。林逸明背着田佳美,一阵急走,额头已经微微见汗,一路上不由自主地都在心里回味着被田佳美亲吻的感觉,后背感觉着田佳美柔软的胴体,鼻中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如兰花般的一阵阵淡淡幽香,只觉她头上柔丝在自己脸颊上、头颈上轻拂,酥酥的,痒痒的,心里头更是一阵阵的燥热。
伏在林逸明背上,田佳美双眸微闭,嘴角轻轻上扬,偷偷地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细细地回味着刚才的一吻,心里既羞赧又甜蜜,这时,身子伏在心爱的人坚实的后背上,鼻端所闻都是他身上散发出的男子的气息,刚刚被他轻抚脚踝时那种异样而又微妙的感觉又一次在心头荡起,禁不住又是羞怯又是欢喜,但觉得心中欢喜无限,身子软绵绵的,只想就这样永远伏在他的背上,一辈子也不要下来。
林逸明与田佳美同班读书,年龄相仿,个子却比她高出些许,但其实比她还要小上三个来月,少男少女,情窦初开,林逸明还好,毕竟男孩子成熟较晚,对男女之情尚是懵懵懂懂,田佳美则不同,十五六岁的少女,正是对异性充满着好奇和幻想,对男女情爱充满着憧憬和渴望的年龄,身体也已经发育,双腿修长浑圆,肌肤细嫩光滑,润泽而富有弹性,胸部也开始发育成长,正是处于敏感而又青涩,对男女之情似懂非懂的年纪。
被林逸明背在背上,田佳美整个身子柔弱无骨,软绵绵地紧紧贴在林逸明背上,
田佳美又惊又羞,同时心里又欢喜无限,悄悄抬起身子,使自己身子稍微离开林逸明的后背,偷偷看了一下林逸明,发现他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暗暗舒了口气,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自己的嘴唇,双目微闭,颔首低眉,嘴角含笑,心里头暖烘烘地,说不出的舒爽受用。
由于身份特殊,田佳美从小就被父亲赋予了特殊的使命,内心时时处在一种惶恐不安的境地,此时伏在林逸明背上,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和平和的感觉,仿佛林逸明的后背就是这世上最安全、最可靠的所在,一路上也不问他将要带自己去哪里,任由他背着自己走,一会抬高身子,一会又忍不住将身子紧紧地贴在他的背上,恣意地品味着和他肌肤相接的那种美妙的感觉,在林逸明背上昏昏呼呼的,身子微微战栗,一会又似回到地上,一会又好像飘上云端。
林逸明不欲碰到生人,多生事端,背着田佳美,净挑偏僻少人的小道走,七绕八拐,一路急走,绕了大半个TJ市,终于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口。知道父母和大部分家人都在难民棚户区忙碌着,但家里仍有人留守,林逸明不想惊动旁人,背着田佳美,从旁门溜进家里,悄悄地潜入自己的卧室,将田佳美扶在床上坐好后,又静悄悄地溜进父亲的药房。
这药房林逸明自小便经常随着父亲进进出出,对里边的药材摆设和各种药材的药效再熟悉不过,当下丝毫也不耽误,挑了些止血化瘀的疗伤药粉、药膏,又匆匆地折回自己卧室。
田佳美这还是第一次来到林逸明的卧室,心里十分好奇,东看看,西瞧瞧,见林逸明卧室虽是中式厢房,里边的陈设却是中西式结合。一张宽大的大床靠墙摆在正中间,右边靠窗是一张实木书桌,桌上整齐地摆着一些文具,书籍,窗户旁是一个巨大的书柜,满满地摆着各种各样的图书,床的左侧摆着一个宽大的衣柜,一扇落地镜子镶在衣柜里,床对面几米远处摆放着一长两段的西式沙发,沙发前有一茶几,上面摆着一个做工考究的银色暖水壶和几个水晶杯子。
田佳美环目打量了一番,见卧室里的摆设也没什么太特别之处,转眼看向自己身下坐的林逸明的卧床,伸手在床单上轻轻地抚着,抚平床单上的几处褶皱,心中想象着林逸明晚上在这床上睡觉翻身的情形,忍不住“噗嗤”轻笑,转过头,又伸手探向放在床未,叠成长条形的被子,只觉得触手柔软,似乎还有一点点的温热,心想这应该是林逸明睡后留下来的余温,忍不住双手捧起被子,弯下腰,将头埋进被子里,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一股熟悉的气味幽幽地钻入鼻腔,没有刚刚被林逸明背在背上时那般浓烈,淡淡的、幽幽的,有点像春天垂柳抽芽时散发出的略带青涩的芳香,又如常青藤新芽初萌时的清新幽香,田佳美形容不出这种气味,不知道用语言如何表达,只觉得这股淡淡的气味,特别好闻,直沁心脾,中人欲醉。
田佳美情不自禁地又深吸几口气,心中荡起一股浓浓的柔情,捧着被子,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摩挲,闭着双眸,心中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躺在这张床上,盖着这一床被子,与林逸明相拥而眠,幻想着林逸明双手紧抱着自己,将自己揽在他的胸前,自己则蜷曲在他怀里,鼻端嗅着他身上特有的气味,与他肌肤相接,相拥而眠.....
田佳美双目紧闭,一时浑忘了扭伤的脚踝还肿得老高,隐隐作痛,完全沉醉在自己的幻想当中,感觉到那种酥酸麻麻的酸爽感觉一直回荡在身上,激荡在周身四处,脸上飞起两朵红霞,身子轻轻战栗,气息微微粗重,嘴里发出一声声细细的、几不可闻的欢愉低哼......
“咦,你怎么啦?是不是脚上的伤又疼了?”林逸明急匆匆地从药房折回自己的房间,看到田佳美裹着被子,秀眉微蹙,轻声低吟,以为她脚伤疼痛,忍不住低声呻吟,赶紧出声询问。
田佳美翟然一惊,从幻想中惊醒,睁眼看去,见到林逸明手里拿着大樽小樽的几罐药膏,正满脸关切地看着自己,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耳根发热,不敢再看林逸明一眼,慌乱地转过身,将被子放回床上。
林逸明略懂医理,见田佳美脸上红扑扑的,以为她脚踝伤得太过严重,引起身体发烧,忙绕过床,走到田佳美对面,伸手往她的额头探去,惊道:“呀,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
田佳美自然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扭捏着身子,羞怯地低声应道:“没事,没事,真的,我不要紧。”说着双手捂面,低垂着头,心里不胜的娇羞。
顾不上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也顾不上肩上的伤口还在微微地渗血,林逸明蹲在地上,轻轻捧起田佳美扭伤的脚,卷起她的裤脚,看到扭伤的脚踝依然又肿又红,不禁皱起眉头,轻叹道:“哎~怎么搞的,怎么伤得这么厉害呀。”
林逸明说着抬起田佳美的双脚,让她在床上躺平,轻轻地将她脚上的鞋子、袜子褪下,拿出专治扭伤挫伤的药膏,仔细均匀地涂抹在她红肿的脚踝上,一边涂抹一边低下头,在红肿的伤处轻轻吹着凉气。
田佳美刚才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几乎忘了脚上的伤疼,被林逸明一提醒,随即又传来一阵阵灼热的疼痛感,这时敷上药膏,但觉扭伤的脚踝处一阵一阵凉丝丝的,疼痛感立减。
痛感一弱,绮念又生。平躺在床上,头枕着林逸明的枕头,鼻端呼吸的净是他的气息,小腿又被他的一只手握着,他的嘴唇还对着自己的脚踝吹气,几乎就要碰到自己脚上,娇嫩的肌肤感受着他鼻端呼出的一阵阵微热的气息,酥酥痒痒的,田佳美心里一荡,就想抬高脚踝,让他的嘴亲吻到自己的脚。
林逸明细心地帮田佳美涂药,知道现在只是暂时缓解疼痛,药效尚需半个小时之后才能慢慢奏效,怕田佳美另一只脚也受伤,索性将她的另一脚上的鞋子和袜子也脱掉,换起裤管,在她小腿、脚踝处按了几下,问道:“痛吗?这只脚没有受伤吧?”
“不痛,这只脚没事。”田佳美心里绮念未尽,细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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