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祖见他如此大咧,便提醒道:“那你可得看好了,明早记得送回去,别给晋安添麻烦,他在外面也不容易。”
李晋安是三爷爷李继志的二儿子,其人颇为机敏、做事慎重,成亲后接了他老丈人的班,在柳镇某家客栈里做起了账房。
“我省的,一会就牵棚里去。”
李晋宁拍了拍马脖子,说着便把药递给了李涉,指点道:“涉哥儿,上面这包是拿来外敷的,下面的是用来内服的,你一会煎的时候可别搞混了。”
李继祖见他已有注意,便不在多言。
可李涉这里,看着自己手里的药包,他的脸上却是泛起了难色。
确实。
药这种东西他是没少吃,在现代社会,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常备,只要身体稍感不适便会来上几颗。
但……
这是中药啊!
这东西他是真不会弄。
好在这时李晋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帮他解了难。
“父亲,晋往醒了,您要不再进去看一看?”
说完之后,没等李继祖拒绝,李晋来就冲着李涉招呼了声:“药买回来了?走,跟我去煎药去,让你爷爷和你父亲单独处一会。”
李晋来这是担心李继祖抹不开面子,又正好看到了李涉手里的药,所以找了个理由给俩人创造了个独处的机会。
李涉正好不知道要怎么操作,当即就点头应了下来:“好的,大伯。”
说完,俩人便去了院子西边的草堂,这间屋子是李涉家的厨房。
李晋宁也看出了自家大哥的心思,偷偷的瞄了一眼闷在原地的李继祖后,自顾自的道:“家里的牛棚也荒废许久了,我得回去拾到拾到,顺便给这畜牲准备点草料。”
说着便牵着骡马离开了。
等院子里没了人,李继祖踌躇了一会,想到自家的儿子浑身是伤的独自躺在屋里,终归还是挪动了脚步。
厨房里。
看着李晋来的动作,李涉发现这煎制中药貌似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药包里的药是大夫按照剂量调配好了的,他们现在要做的只是起火,然后架其陶罐,按照药方里说的依次把药给倒进去,注意些不要让其糊掉即可。
他只是看着李晋来操作了一遍,很轻易就学了个七八分。
做好了这一切,伯侄俩人便闲聊了起来。
当然,这闲聊多是李晋来在说,李涉按照自己最初定下的“多听多看,谨言慎行”,遇见知道的便附和上两句,遇见不懂得则缄舌闭口。
李晋来则是像李继祖开始想的那般,虽然察觉到李涉某些地方有些不对劲,但也只当他是因为李晋往受伤才产生的变化,所以倒也没觉得异常。
也是通过与李晋来的交谈,让李涉了解到了很多细节上需要注意的东西,让他能更好的和那股如电影画面般的记忆做了对照,不再似下午初穿越时的那般囫囵不解了。
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时间来到了戌时,药煎好了。
李晋来将药乘到了碗里,俩人一起端到了主屋。
煎药的途中,杨杰曾过来个一次,见二人忙活,便嘱咐了些用药的细节,所以要外敷的内服的要怎么用,他们知道。
到了主屋,里面的气氛还算不错,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里这父子俩说了些什么,反正此时李继祖和李晋往俩人的表情看上去都还算平和,不似开始那顶牛般的剑拔驽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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