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奇异的吟唱声突然拔地而起,仿佛某种古老而神秘的祭祀仪式。漫天云彩也为这吟唱所动,渐渐汇聚,几有乌云漫天之势。
最惊奇的是,那些原本暴躁凶悍的怪蛇似乎受到了什么指示,全都停止了攻击。甚至还带着某种规律的姿态,缓缓退去。
全冠清和赫拉倾城愕然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独孤燕已经重新站起。
这個女孩在短短时间内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洞悉玄机的高深莫测之感。
玉石上的神功,竟然真的能够对付怪蛇。
看到这一幕,原本奄奄一息的大祭司当即焕发神采。
“哈哈哈……哈哈哈……神功被破解啦!老夫终于等来了天命之人,老夫终于等到啦!”
此时的他,看向独孤燕的神情里满是狂热。
狂热的让人害怕。
独孤燕吟唱完毕,送走了所有怪蛇,看着狼狈不堪的全冠清,笑意温柔。
“辛苦你啦。”
“活命而已,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大祭司很急燥,缓缓爬过来,问道:“独孤家的丫头,玉石上的神功你当真练成了?”
独孤燕不是说假话的人。
“确实如此,晚辈受益匪浅。”
“好……好好,我萨·满教终于后继有人了,不枉老夫数十年的坚持。”
他再次看向独孤燕。
“丫头,从今以后,你就是本教教主,须当奉行天命,扬我教威。”
全冠清三人却没有任何喜色,尤其是之前听到了大祭司和鲁总管的对话,情知一场惊天动地的大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大祭司见谅,晚辈来此,只为取回先父遗物。如今事成,便即返回神剑堡。晚辈才疏学浅,做不来教主。”
见她拒绝,大祭司勃然大怒。
“混账!你乃天命之人,岂可违背?”
全冠清和独孤燕站在一起,愈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天命之说,虚无缥缈。何况我等实与贵教素无瓜葛,贵教的事,轮不到我等置喙。”
大祭司状似疯癫。
“独孤家的丫头,当年你父亲曾说,铁盒内的东西面世之日,就是天翻地覆之时。如今这个预言应到了你的头上,你怎能不是天命之人?玉石上的神功存世多年,无数英雄豪杰在此受挫。你却能破解练成,你不是天命之人,又是什么?乖乖听从老夫的话,继任教主,否则的话,福祸难料。”
他越是这么说,三人越是不敢应承。
全冠清看他重伤不起,情知已经没有了威胁,干脆道:“大祭司,独孤小姐既然不愿,你又何必强人所难?事已至此,我们是要走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会通知你的属下前来的。”
独孤燕也觉着差不多了,跟着全冠清的脚步就要下山。
最无辜的就是贺赖倾城,生生死死走了几遭,还搭进去一个忠仆,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留在这里更加没有意思了。
想了想,他也打算下山了。
还是家里好,这鬼地方太可怕了。
“不许走!”
大祭司震怒不已,手脚并用要爬过来,甚至还抓起一个蛇头抛来。
他只是受伤了,但是内力还在,这一抛之势迅猛绝伦。
全冠清也不敢硬接,连忙向侧面避开。
他向左,独孤燕向右,两人之间出现了三丈多空档。
就在他起了杀心,打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掉大祭司的时候,异变陡生。
一道奇快无比的力道打向独孤燕,带着一击毙命的决绝。
偏偏此时独孤燕立足未稳,又是背对着,连应对都来不及了。
“小心!”
全冠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或者想也没想,脚下的凌波微步用到了极处,将将卡在了独孤燕和偷袭之人中间。
砰地一声巨响,全冠清遭了大重,狂喷鲜血倒飞出去。
“挡我者死!”
偷袭的人竟然是鲁总管。
此时的他已经白骨嶙峋,如尸如鬼,竟然在怪蛇的撕咬之下吊住了一口气。
致命一击被全冠清挡了,他还不罢休,依旧将目标对准了独孤燕。
“天命之人?我就杀了天命之人,断了你萨·满教的根,从此大辽国祚永保无忧。”
可此时独孤燕已经反应过来了,见到全冠清为了保护自己受伤,登时柳眉倒竖,凤眼含威。
随手一招,那块刻着神功的玉石突然拔地而起,凌空撞向了鲁总管。
数百斤中的玉石和鲁总管最后的内息碰撞在了一起。
玉石被打的粉碎,但鲁总管也粉碎了。
尘埃尚未散尽,独孤燕已经焦急地扑到全冠清身边,看着男人面如金纸的模样,情愫中有什么被触动了。
“你……你为何要救我?你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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