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的生意,被张全祥做成了二两。
全冠清只想捶死他。
他相信,那个杜虞侯和三江帮的交情,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两。
郭颂绝对摆不出超过二十两的席面请杜虞侯吃酒。
“凭啥给那个狗官二十两?那得买多少炊饼?俺娘饿死的时候,就一直念叨着,只想吃一口炊饼。”
张全祥呲哇乱叫,一边躲避全冠清的追打。
一個炊饼两文钱,二十两银子买炊饼吃……
能吃到吐。
全冠清动作一缓,随即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今后跟着我,有吃不完的炊饼,再莫要这么小气了,差点害死大家伙。”
张全祥似懂非懂,但也知道差点耽搁了大事,满脸羞愧。
“汉川的官差绝对拖延不了太久,三江帮的很快就能重新部署。从此一路向南,皆是三江帮的地盘,阮兄要想虎口脱险,加之又要养伤,不如和我们同行好了。”
因为阮星海有大用,全冠清装作救人救到底的样子,很是一番慷慨。
阮星海自然没有识破他的图谋,着实感激不已。
“今日能得丐帮各位英雄相救,已经是恩大于天。在下岂敢继续拖累各位英雄?”
全冠清按住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不管你离不离开,三江帮都必然会怀疑我等。你就此离去,能否回到阮家尚未可知,我们还摊上麻烦,岂不是多此一举?再者,接下来如何定止,全某已有完全之策,阮兄尽可放心。”
阮星海却误会了。
“全舵主打算知会丐帮高手相助吗?”
如果丐帮的高手能够赶过来,定然可以逢凶化吉。三江帮绝对不是丐帮的对手,只能避让三分。
全冠清却看向前方悠哉悠哉的马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又何须那么麻烦。”
于是道路上就出现了古怪的场景。
一辆马车走在前方,后方不远处又跟着一辆马车。
后方的马车绝不靠近,就保持着十几步的距离。
这个距离就很暧昧,看起来很像和前面的马车是一伙的,但只有双方互相清楚,他们其实并无太深的瓜葛。
前方的马车上,赶车之人正是在城门处为全冠清等人解围的蓝衫男子。车中另有其人,却从未露面。
可既然蓝衫男子一句话就能让陆虞侯放人,足以说明车中之人非富即贵。
全冠清嘱咐大家不可冒失,就老老实实地跟着。有这么一位贵人护驾,绝对可保安全。
如是走了五十余里,蓝衫男子脸色愈发阴沉。
“大人,属下去将他们赶开吧。”
车厢内,一道略显苍老但又清隽的声音笑道:“大道朝天,人人走得。人家又没有冒犯,你何以那般霸道?”
蓝衫男子十分恭谨。
“就怕这些江湖草莽不懂礼数,冲撞了大人。”
车厢内一声叹息。
“老夫漂泊半生,起起伏伏数次,沦为布衣时又怎一个可怜。算了,这些人既然是为国尽忠的义士,老夫便护送他们一程又有何妨?”
随即老人下令。
“知会沿途各处,将不相干的都驱逐开来,莫要扰了老夫清静。”
蓝衫男子连忙称是,朝着远处的空气中打了几个手势。
全冠清原本想着,即使跟随着贵人,恐怕三江帮也会寻机找上门来。到了那时,再想办法将贵人拖下水。
即便得罪了贵人,但为了活命,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可是没想到,一路走下去居然十分安静。明明是在三江帮的地盘上,但始终不见三江帮的踪影。
就连全冠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在李春来、胡万生和阮星海三人的伤日渐康复,已能稍微活动了。
“全舵主受了伤,张兄弟,咱们两个活动一下拳脚如何?”
阮星海竟然是个武痴,稍微好点,就要和人动手。
也是丐帮的偌大名气,让他想要见识一番。
张全祥自然不会退缩。
“请阮兄赐教。”
这一晚,因为赶路错过了宿头,全冠清等人和前面的贵人都只得在河边歇息。
酒足饭饱过后,比武为乐,自然是江湖中人的首选。
同时为了避免伤了和气,张全祥和阮星海都没有动用兵器。两人只以拳脚功夫切磋,但高下十分明显。
张全祥没有名师指点,也没有什么师门传承,不过是在丐帮当中东一锄头、西一棒子学了点功夫。
阮星海却是名家子弟,一出手就占尽了先机。
但见他四肢舒展如蟒鞭狂舞,两条手臂甩来甩去柔中带刚,招式过处风雷赫赫。只要被打中了,纵是钢筋铁骨也难以抵挡。
张全祥招架了两招,只感到臂骨被狼牙棒敲打了一般,麻木的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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