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上官隐问道。
“你这是句废话。”唐戈有些无奈。
上官隐转念一想,这的确是句废话。
“你确定要知道山主下落?”上官隐又问道。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唐戈直视明世隐,道。
上官隐迟疑了片刻,道:“山主踪迹可比天机,一旦开启卜卦之术,必将引来天象,那个时候,你会暴露的。”
“可比天机?”
唐戈微微沉吟,目光微垂,继续道:“你随我去昆仑山,在那里,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上官隐摇了摇头,垂首道:“我若离开了朝天城,女帝同样会发现的。”
唐戈沉默,半晌之后,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看向上官隐,道:“只要不离开朝天城便可?”
上官隐看着唐戈的模样,心中存疑的点了点头。
唐戈想了想,道:“明日你去朱雀区正阳街寻我,我自有办法让你施卜卦之术,也不会被他人发现。”
上官隐无奈的看着唐戈,道:“我怎么感觉自己是任你摆布的属下一般,我这么帮你,可有什么好处?”
唐戈盯着他,道:“你想要什么?”
上官隐眼底掠过一抹微光,道:“若是此事成了,我想借用一下你身上的朱雀神坠。”
……
……
朱雀区,正阳街。
唐戈归来之时已是深夜,本以为宁知秋已经入睡,却看到正堂之中亮着微弱的烛光,唐戈迈步走了过去。
宁知秋看起来有些失落,独坐于副座大椅之上,垂着脑袋,看不到是什么表情。
哒...哒...
有脚步声传来,宁知秋抬头,看着熟悉的红色身影回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回来了。”
看到宁知秋的模样,唐戈一愣,旋即在其下方的大椅上坐了下去,道:“你怎么了?”
闻言,宁知秋轻轻叹息了一声,看了一眼门外的斑驳夜色,道:“我今天碰到了一个老朋友,提起了一些往事。”
唐戈面色微滞,随即道:“你如果愿意说的话,我可以当个倾听者。”
宁知秋看着唐戈,其侧脸映照着门外的夜色,勾勒的棱角分明,呆滞了半晌,才回神道:“你听过江战这个名字吗?”
唐戈眉头一皱,道:“磨刀人,江战?”
宁知秋点了点头,道:“没错,他对我来说,有半师之谊,可惜已经不在人世了。”
唐戈不知该做何表情,只能微微点头,道:“只听闻他死在了北境,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宁知秋面露悲伤之色,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才道:“几年前,本来已经臣服的北境再一次出现动乱,江战受帝国流云神将之邀,共御敌军,后来被北境首领设计围剿,陨落于茫茫雪原。”
唐戈有些失神,片刻之后,才道:“听闻江战与流云神将本是发小,后来一个去了江湖逍遥,一个从了军,自从十年前那场战争之后,北境势力就已经衰微,所以那一次的动乱,以流云神将的用兵之道,加上他那无相境的修为,完全可以平定,只是为何要拉上江战一起?”
宁知秋微微沉吟,道:“江战与流云神将情同手足,从小便形影不离,只是后来因为志向不同才分别,可这并没有疏远他俩的感情,而且...”
说到这里,宁知秋的目光微微泛起寒意,继续道:“而且以江战无相境的道行,就算被围剿,也不可能轻易陨落,即便不能胜,也可全身而退。”
宁知秋拳头紧握,有青筋浮现而出,眼底寒意愈发深沉,唐戈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木讷的剑客这般模样。
此事还有后续,宁知秋不知道,但是唐戈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江战陨落之后,大周帝国也平定了作乱,只是并没有对江战的死有个交代,只是将他的尸身厚葬了,便草草了事。
殊不知,昆仑山剑圣与江战的关系匪浅。
剑圣知晓此事之后,怒发冲冠,孤身持剑,独闯北境腹地,纵然有大军阻隔,依旧如入无人之地,孤剑斩杀北境八大将领,鲜血染红了无尽雪原,北境之人无不闻之变色,敢怒不敢言,剑圣之威名,一时无两。
剑圣解了怒气,北境首领却硬生生的将此事压了下去,并下死令所有北境之人与其后人不得去往昆仑山寻仇。
时至今日,几乎没有人再去过问江战的事情,因为所有人都认为江战是北境之人害死的,而且北境已经臣服,剑圣也已经在北境大杀四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那曾经迷雾重重的祸事,真的就能就此翻篇了吗?
唐戈也是没有想到,宁知秋居然和江战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看了一眼宁知秋,唐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机会,我们一起查清楚。”
宁知秋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抬眼看向唐戈,突然笑了笑,还是那般呆傻。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