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红梅现在可顾不得那些疼痛,信,醒来第一件事他想到了信,信也还好好地躺在他的胸口,雨滴并没有慷慨到它身上。
阮红梅咬着牙齿用左手撑着床板,艰难地坐了起来,把上半身斜靠在屋壁上,这样雨水就暂时没办法对他慷慨了,这才拆封打开了信。
信的内容让他失望无比。没有透露任何写信人的消息,也没有丝毫的有用信息。寥寥数字:三年后,九月,月满翠湖西楼。连个落款都没有。
唉,看来只能等三年后前往滇城翠湖一探究竟了。阮红梅心底暗叹无奈,把信又装封放进自己的贴身衣襟内收好。他的眼睛这才有了余闲观察四周,这屋子比起破床的寒碜也不遑多让,连桌椅板凳都没有,四面泥壁,这破床就是它的全部,幸好它还能“遮风挡雨”。
万幸,刚才还慷慨无比的雨,现在已风消雨歇,只有那些屋檐上个树叶上的水珠还余尽未消,隔屋犹响,滴滴答答。
阮红梅突然想起了吹箫人,这个神神秘秘的人去了哪里,他为何蒙面,难道他认识自己,思前想后但都毫无头绪。但他记住了吹箫人临走时说的话,体内的蛊毒已刻不容缓。
他最终还是定了定神,暂时把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抛在了脑后,眼下,蛊毒才是当务之急。阮红梅蹒跚地走出了屋子,才发现这茅草屋子是搭在半山腰上,屋前三两棵叶子大得出奇的不知名矮树。雾,好大的雾,又浓又大,三米开外难以见物。隐约中定睛细看才能够分辨出来此处三面都是悬崖绝壁,唯独东边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绕山而折潜入了雾里,也不知是通往何处。
“咕噜”,五脏府的几位爷明显已经不乐意阮红梅再东张西望。可,那屋子里面别说吃的,就是想抓只老鼠也找不到,阮红梅只能抚着肚子自嘲地歪了歪嘴。
正在无计可施之际,阮红梅突然发现矮树的叶子上此刻凝聚了不少水珠,吃的虽然没有,但这喝的,眼下看来是有了。
没等阮红梅喝下几滴这“天地的恩赐”,几个通体湛蓝的果子就滚到他的脚边,与此同时,一个长满赤焰红毛的猴头就从浓雾里现了出来。
尖嘴凹腮,又小又塌的豌豆鼻上两粒芝麻绿豆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脸上没长毛的地方比起它的红毛也逊色不了几分。猴儿似是通了灵,尖嘴咧成石榴缝,“咯咯吱吱”却是在嘲笑阮红梅。
阮红梅倒也不恼,只是盯着脚下的果子。人说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现在被猴欺可比“被犬欺”强多了,何况这猴儿虽长得丑陋,这一头赤焰红毛却甚是奇异。
猴儿见阮红梅盯着果子不吃,似乎是急了,两个跟头“咯吱”一下便从浓雾间窜到阮红梅身前,抓耳挠腮围着阮红梅转,显是很着急。阮红梅这才看清这猴儿并非通体红毛,脖子以下却是一身雪白,难怪刚才它在雾中就一个猴头显眼。
这红头白身的灵猴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滴溜溜的绿豆眼一定,毛茸茸的猴手一手扯着阮红梅的裤腿示意,另一手抓起地上的一个果子放进嘴里“叭吱叭吱”地咀嚼起来,直吃得满嘴果汁果屑,这才满意地松开猴手原地翻了个跟头。
阮红梅这下明白了红头猴子的意思,弯下身来也抓一个果子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只一口,阮红梅就瞪大了眼睛,心头称奇不已。这果子入口酸涩,下喉却甘甜清香,及腹突升一股柔和的暖流,自丹田向全身七经八脉扩散而去,全身说不出的松展舒服,却是养经润脉的灵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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