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筱舒口气说服了自己,随后拱拱手,想谢宋华轩一声,可还没等他说出口,宋华轩却是接着说道。
“不过想修复好也不是没有可能。”
季筱听后一愣,心中有几分喜意,不过脸上却没露出好脸色。“你这人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不能。”宋华轩耸耸肩,“我要是不这么说怎么让你知道续你这条胳膊不易呢?”
“那又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我不爱亏欠别人,之前害你入狱,如今帮你续臂,便算两清了。”宋华轩对上季筱的眼神,伸出手。“如何?”
季筱皱眉,心中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的左臂,随后点点头,伸出右手握住了宋华轩的手。“好。”
宋华轩眉毛一挑,轻笑了一下后站起身背过身子。“别的事之后再说,百花谷快到了,去看看你的长辈吧。”说罢,宋华轩远离季筱朝船头走去。
季筱听过宋华轩的话心中一震,猛地向周边看去。在他身后不远处,平博涉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埋在船篷的阴影中,就如在牢狱时阴暗的角落里沉睡一般。“师···师傅。”季筱看着平博涉闭眼安静如同熟睡过去的脸庞,声音有些颤抖,泪水不由留下来。
“啪!”季筱哭着,紧咬着牙,突然猛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这一掌他是恨自己苏醒过来没有第一时间想起平博涉,而是惊奇自己左臂接上之事。
季筱心中充满愧疚,他握着平博涉的一只手,轻声啜泣着,道了声。“师尊,对不起。”
季筱跪伏在平博涉身边,他怀念这位数月以来悉心教导自己剑法的老师,他怀念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变了变了,但实际上依然心怀善良,心存侠义的长者。
为何怀念?因为失去,因为不可挽回。
宋华轩听到后方传来的轻轻啜泣声,轻叹口气,望向天边的流云。“船家,何时才到?”
“回公子,最多一炷香。”
“嗯”宋华轩应了一声看向水波潺潺的平西河,在那碧绿的水波中,似乎有一位佳人的侧影闪过。
······
“公子,不用不用。”船只达到了目的地后,宋华轩掏出一些碎银交予船家,船家连忙推辞。
“你收着就是。”宋华轩说罢背着平博涉率先下船,季筱紧随其后。
船家见此,便不再推脱,高喊声,“公子,走好。”船家摆了摆手,等到几人的身影消失后,划起桨远离岸边向江面划去。
天地高远,水声怡人,江面上只有这一艘小舟静静地漂着。船家划了会放下桨,摘下斗笠将身上的衣服扔到一边,随后弯下腰手一推。铿锵声响起,这船底竟有一暗格,这人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白衣一折扇。男子随手一扬,就将白衣穿在了身上。
这人一袭白衣,手执折扇,面容风骏,与之刚刚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使人惊奇称道的是,此人面貌既有年轻人皮肤的青嫩柔滑,亦有老年人的成熟沧桑。若说此人刚及弱冠,似乎如此,而道是此人已过天命之年,却亦难以辩驳。
“腾。”白衣男子折扇一开,遮住面容,只露出眼睛在外面,轻笑声从折扇后传出。
“呵呵,这个小子果然有古怪,看来那具尸体果然是阎罗掌造成的。而在这个时候阎罗掌出世,有趣有趣!”
白衣男子说着,眼角扬起几分喜意。突然,他耳朵一动,将折扇合起立于脸侧。
“嘭”的一声,一位中年人不知从何处而来,落于小舟之上。
“阁主,各州各城信息均已探查清楚,还请阁主过目!”中年人单膝跪下,双手托着一密封好的书信。
“不错,这次速度还算快。”这被叫作阁主的白衣男子点了点头,伸手将书信从大汉手上拿走。
白衣男子将封蜡摘去把信拿了出来,随后打开折扇又将其面容遮住。他看着信,眉梢上的喜意更浓了起来。
“这些做官的果然都尽是些老狐狸,现在就已经在为以后铺路了。不过···”
白衣男子手腕一翻,将纸翻了过来看向其后面的内容。
“拉帮结伙我可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这几位。”
“啧啧”白衣男子看了后摇摇头,“虽然这有些意思,但训练私兵可是死罪,现在皇帝虽然身衰,可卜建良却是厉害得很,这几位太守怕是斗不过啊。”
“咦?”说着说着白衣男子眉头一挑,“宁城?”
白衣男子收扇抵在自己的额头上,“若我所记不错的话,那里十多年前可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或许···”白衣男子闭上眼沉思了一会,随后他睁开眼看向中年男子道。“若是宁城太守或是身边之人找我天机阁打探消息,先汇报于我,由我来做决定。”
“是!”
白衣男子点点头,手挥了挥,“你走吧。”
中年人见此却没有动身,面色有些犹豫,白衣男子察觉转头道,“还有什么事情?”
中年男人咬牙。“阁主,关于天外楼楼主的行踪,我们还是···”
“哦,这件事啊,我倒是忘记了。”白衣男子用折扇轻拍额头,沉思片刻。“罢了,查了好几年到现在还是没任何消息,还是不要浪费人手,都叫回来吧。”
“是!”
白衣男子挥挥手,中年人起身一跃不见踪影。
平西河上,白衣男子以扇遮面。
“江湖,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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