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兄,这位是小弟的朋友萧清。”
游缴?游十八?
萧清脑海中电光一闪,忽然想起那日吴冲派来的几个恶徒提到过这个名字,莫非就是此人么?
“见过游大哥。”萧清笑着拱了拱手。
大唐的县根据等级不同,分别配有一到六个县尉,其中必有一个县尉是负责治安刑狱工作的。
但县尉是正经流内官员,等闲不会亲自到大街上缉拿盗犯,真正深入基层一线的便是这些不良人。
而不良人的头头就是不良帅。
“萧郎无须多礼,”游缴拱手回礼,声若洪钟,“没得说,陈郎的朋友便是我游某的朋友!”
落座后,陈子昂方才对萧清讲起,他是通过太学同窗魏元忠介绍,才认识了游缴。今日宴请不为别的,正是为了那只失窃的锦囊。
听闻是为了那只锦囊,萧清心下一跳,如果陈子昂知道锦囊此时就在他身上,会作何感想?
“游兄,不知可寻到那锦囊的下落没有?”陈子昂抓起案上的凤首壶,为游缴和萧清倒上龙膏酒,“来,今日小弟做东,二位满饮此杯!”
龙膏就黑如纯漆,饮之却令人神爽。
虽说头一次喝龙膏酒,但萧三郎完全没品出是什么味道。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架势,耳朵却警觉地支棱着,很想听听来自官方的案情动态。
“伯玉,你且放宽心等着,”游缴抹了一把嘴巴,一拍胸膛,哈哈笑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不出三日,我定将那贼寇缉拿归案!”
萧清心下又是一跳,看他如此胸有成竹,难不成已查到徐双芙头上了么?
不好!先不说偷窃一袋金币,按照大唐律令要判什么罪,单单是把那样一个小美人丢进大牢,就不是他愿意看见的事。
况且芙儿上有老母,下有小妹,她若判个几年,家中一老一少将如何过活?
“甚好!”陈子昂向游缴一拱手,朗声道,“小弟先谢过游大哥!只要游大哥将那锦囊找回,小弟只要那对玉韘,里头的金币小弟愿双手奉赠!”
“伯玉兄,莫非那对玉韘有什么来头么?”萧清忍不住出声问道。
很显然,作为一个大唐土豪,那点金币对陈子昂根本不值一提,他如此奔走,定是另有缘故。
“实不相瞒,”陈子昂把金樽中的龙膏酒一饮而尽,扭头对他道,“那对玉韘乃是我入长安之前,父亲大人亲手赠与我的,若是丢失,实是陈某的不孝!”
原来如此,大唐以孝治天下,不孝之人万夫所指。在大唐,不孝已不是道德问题,而是一种犯罪。
在十恶不赦中,不孝与谋逆赫然并列而立。
“伯玉兄,你方才的话可当真?”萧清脑筋急转,似笑非笑地道,“若小弟我帮你找回那只锦囊,伯玉兄是否也愿将囊中金币双手奉赠?”
“当然!”陈子昂一脸郑重,向萧清和游缴拱拱手,“一诺既出,重山无阻!”
听闻萧清的话,那游缴表情有些奇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敢问萧郎,缉拿盗贼辈岂是容易之事,可看萧郎倒像是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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