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立即迎了上去,作为连人族都不待见的海盗,这位神殿祭司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来的。虽然他也很不待见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但现在召唤深渊魔兽的钥匙全在他身上,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了。
“这是?”祭司走到祭台前,神色不愉的质问道,之前得到的召唤咒可没说需要祭台。要知道,祭祀是一项多么严谨神圣的工作,任何程序的变化都可能引起不可预计的后果。
祭司苍老的手只拂过祭台就浑身一寒,他从未见过如此邪恶之物!
听到对方的问话,诺曼面无表情的望向西格,虽然祭祀方面是他负责的,但这个怪异的祭台他确实不知道,之前传回消息的纳西也并没有提到这一步。
“范萨尔祭司,这是前几天才从刚撒传回的消息,深渊魔兽的血祭需要祭台来引导,我们也是才知道。迫不得已我临时准备了祭台,请您见谅。”西格居高临下的说着,语气放佛只是多拿了一个水杯上船。
诺曼不禁为他话里的过度敷衍觉得可笑,临时准备?他们在海上漂了十多天,怎么可能临时从大陆准备祭台运到这里,这真是拙劣的借口。
果然,听到西格的回答,祭司也变了语气。虽然他背叛了神殿与这群海盗交易,但他还不想就这样白白的给坑了,深吸口气,他转身就想走。
结果刚走出两步,一排高大的海盗就堵在面前。
“祭司大人,我们这可是万事俱备了,您难道要这么轻易的背弃我们的誓约吗?”西格指着血红的海面,语气依旧平静,只不过话里的威胁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
范萨尔不甘示弱的回道:“西格,是你违背誓约在先!祭祀的法咒可能被任何一个微小的错误改变,我不能冒这个险。在我没有弄清祭台真正的用途之前,我拒绝进行召唤式。”
“对于我的失误,再次请您谅解,毕竟我也不是神殿之人,对这些法咒确实不甚了解。”西格躬起身子平视着对方,就在范萨尔想还想说什么时,他的语气骤然一凛:“但我不允许这次的召唤失败,你明白吗?”
范萨尔气的浑身发抖:“你在威胁我?”
“不,作为同伙,我只是在告知我的选择。一个进行了千人血祭的神殿祭司,我想失败的后果不用我告诉你吧?”
范萨尔这才知道自己根本是着了海盗的道,要不是西格逮到他和暗夜之族的交易,他怎么可能跟着他们上灭神号,不过,现在说什么都迟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西格也不着急,就这么一错不错的看着面前的老人,许久,范萨尔才冷笑着问:“你难道就不怕我施展错误的召唤式?”
听到他的话,西格愣了一下,继而朗声大笑:“作为海盗,既然我组织了这次行动,就能接受任何结果,范萨尔祭司。但你要知道,我并不是想搞花样,我只是想保证我们的冒险成功。毕竟,我们都已身披重罪,走出这一步,无论人族还是哪里,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范萨尔低下头,被眼皮的皱褶遮住一半的眼珠转了几圈,最终点头道:“我会完成我的任务,希望你也能遵守你的承诺。”
“当然。”西格笑笑退回了原地。
范萨尔答应后,诺曼再次上前把人领到了祭台前,他其实也相当排斥西格这种藏着掖着的做法,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根本没有回头的余地。
而西格,也正是看到这一点才如此有恃无恐。
或许这才是西格的真正目的,把祭师安在最远的舱室根本不是什么为了避免受到血染,而是避免他看到那个祭台吸食人头的情境。在范萨尔念起咒文的那刻,诺曼模糊的想到,一切都在西格的算计之中。
“尊贵的深渊魔魔兽,
在血与火的深渊,
您执掌着最强大的力量。
我们在此献上最鲜红的果实,
···
···
请您开启深渊之门,
再次降临于此。”
诺曼担心有人出声破坏了法咒,早就把剩下的民众的嘴堵了起来。那些海盗更不会犯傻出声,所以船上只能听得范萨尔用一种他们不懂的语言高声吟唱,如此沉静,如此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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