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查的。”董思思的语气明显比之前敷衍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么上心了。这让我觉得,她未必会真的去查,顶多只是随口打听几句那种程度。
她无法容忍我对血伯爵产生怀疑,所以之前的信任,以及隐约的依赖,全部都烟消云散。
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现在连基本的行动自由都没有,唯一的消息来源就只能指望她。如果不询问那些,我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一直以来跟先生争权的人究竟是谁。所以即便是给我机会重来一次,我可能也还是会选择追问到底,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更好的选择。
“没别的事我就走了,你好好养胎,不要想太多。”董思思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过几天我们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普通胎儿,应该就会放你走的。所以你安心等消息吧。”
她说这番话时候的语气神态,让我觉得她其实藏着一句潜台词,那就是
别再搞这么多事情了。
我心中叹息,意识到她对我的信任是真的一丁点儿都不剩了。现在的她,不光不相信我对血伯爵的怀疑,甚至都已经不再相信景妤婳亲生父亲遇害、风扬被秘密逮捕等等一切了。毕竟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拿出过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只凭一张嘴在说而已。
之前因为我帮她保守了怀上鬼胎的秘密,又透露了凌邪在阴间的地位,让她觉得未来可以求我帮忙,所以才比较愿意信任我,也愿意帮我去打听一些事情。但是这份感情基础终究还是太浅薄了,比不过她对血伯爵那份从孩提时代就根深蒂固的好感。
以疏间亲,自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我什么都不再说了,只是望着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我已经明白,自己再说什么都不会有用。逃跑的事,也没法再指望她帮忙。
董思思推门出去,那一瞬间,我看见她身上蔓延出了无数道黑色的丝线。
“等等!”我忍不住惊呼。
“还有什么事?”她转过身来,眉头紧紧皱着,带着掩藏不住的不耐烦。她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了。
“……”我盯着她的肚子,发现那些黑色丝线全都汇集在她肚子里,凝聚成了黑漆漆的一团。
我明明记得,之前见她的时候,她肚子里的东西是被白色丝线包裹着,而且还隐隐地散发出白光。但是现在,所有的白色丝线全都被黑色丝线取而代之,那团东西也不再隐隐发光,而是给人阴森森的恐怖感觉。
直觉告诉我,那是个可怕的玩意,绝不仅仅只是鬼胎那么简单。
“你的肚子……这几天有没有感觉不对劲?”我斟酌着发问。
董思思听到我问她的肚子,立刻变了脸色,猛地反锁上门,冲回床边低声质问:“你什么意思?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说出去吗?!”
她似乎把我的询问当成了威胁。
我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只是问问而已。呃……我觉得你的肚子看起来,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
她寒着脸打断我:“我很好!这件事我会自己处理的,不用你操心!”
她开始对我抱有敌意。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她肚子里的那团黑色丝线开始膨胀,散发出浓郁的黑气。
我无法判断,究竟是她的敌意滋养了那团黑色丝线,还是她在黑色丝线的影响之下,才会产生出如此强烈的敌意。但不管怎样,我都已经可以确定,她对我的态度转变,并不仅仅只是因为我怀疑到了血伯爵头上,其实还有黑色丝线的暗中影响。
也许,黑白丝线的交替,才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原因。
“董思思,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没有任何要挟你的意思……”
“那最好不过。”她没好气地打断我,几乎已经将不耐烦写在了脸上。
看来,在黑色丝线的影响之下,我想要跟她修复关系,是彻底不可能了。不管我说什么,都只会让她更讨厌我,把我们之间的距离推得更远。
既然怎样都无法挽救,那我决定最后赌一次,看看能不能在她对我的厌恶达到极限之前,再让她帮我最后一个忙。
“我想求你最后一件事,这个束缚带勒得太疼了,你能帮我松一松吗?”我带着讨好的笑容问道。
眼看着她将眉头皱得更紧,我又赶紧说:“或者你帮我在中间垫一层软布什么的也行,真的太疼了……看在我愿意帮你保守秘密的份上,帮我这么个小忙难道也不行吗?”
董思思沉默片刻,说了句:“你等会儿。”就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她就拿着一卷纱布回来,分别解开我手腕和脚踝上的束缚带,用纱布缠了两圈,然后又把束缚带原样绑了回去。
整个过程中,为了不让她误会,我一动都没敢动,生怕惹得她不高兴。万幸的是,这份忍耐是值得的,缠了纱布以后,我明显感觉自己能够调动体内的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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