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们的大法医告诉我,死者很可能是中毒死亡,这就越发显出这个玻璃茶杯的重要性,因为死者极有可能是用这个茶杯把氰化钾送进自己的胃里。现在这个空茶杯上没有别人的指纹,只有死者的指纹,是不是就可以说明别人没动过这个杯子?”
欧阳石楠沉吟了半分钟,摇了摇头说,“不能作这个判断,因为茶杯上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并不能证明除死者之外的人没动过这个茶杯。我们完全可以假设凶手戴着手套端茶杯,或者是凶手根本就没接触过这个茶杯,而是把氰化钾直接放进茶水里。”
“大队长分析得大道理。”负责摄像的小金插嘴道,“倘若真是这样,那这个玻璃杯上会有氰化钾的残留。”
“应该是这样。”法医杨建安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戴着手套的右手小心抓起那个玻璃杯,“这是物证,我要带回去检验。”
“就算检验出这个茶杯有氰化钾残留物,也只能说明死者是被这种毒药毒死,不能确定凶手是谁。”小林脸上挂着丝无奈的苦笑,低声说了句,“当然,也可能凶手根本就不存在。”
“没错,存在自杀的可能性。”欧阳石楠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自杀,或是他杀,这都是可能的。”
“自杀?”何若鸿又惊又疑地说,“梁总,他怎么会自杀?”
“何董事长,你能断定死者不会自杀吗?”欧阳石楠反问句。
何若鸿对梁振刚不是很了解,自然不能做出这个结论,所以当欧阳石楠诘问他时,他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既然你不能对自己的判断坚信不疑,那也就不能否认我的推测。”欧阳石楠说,“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到时候会明白的。”
何若鸿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冒失和唐突,不应该说那句话,毕竟这个案子还是一团谜,所以脸上不由得显出尴尬和抱歉的神色。
到这会儿,能提取的物证都提取完了,现场勘查算是结束了。现在要讨论的就是尸体存放问题,按照常规尸体应该存放到特定的地方,以便法医解剖取证。尸体本身就是证据,得让尸体说话。
“现在我们可不可以运走尸体?”过了会儿,法医杨建安问欧阳石楠,“不管需不需要解剖,按规定我们都得这么做。”
“这我明白。”欧阳石楠沉吟着说,“问题是现在死者家属不在场,如果这时候就运走尸体,恐怕会招来家属不满和闹事。”
“还是大队长考虑周到。”杨建安说,“那我们只能等了。”
这会儿还不见死者家属的影子,确实有些不正常,因为按照常理死者的妻子接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后,应该会火急火燎地赶来。可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连现场勘查都结束了,她还没出现。
对此,何若鸿也感到很纳闷,梁振刚的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是路上堵了车,还是别的原因?这么一想,他就准备再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还要多久才能赶到。
说来也巧,就在何若鸿掏出手机准备拨号的时候,一位体态臃肿、穿着华丽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身穿名牌西服,头发染成红色,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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