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不是吧。
他不应她,只管拨弦。
乐山是觉得不对的,“既是初见,哪用得压这么低的弦,自是要欢欢喜喜的,应该拨上头这一根。”
乐山的手试图跳出他的手心,手指头往上拨,他停住了手,一个大掌按了过来,“不准。”
拨一根弦而已,都不准。
“见这第一面起,就乱了心弦,欣喜不得,压制不得,既想见第二面,又时常追恨,如此反复的心情,怎么能用区区欣喜二字可代。”
这便是初见随相思。
乐山想扭头。
啊哒,他这说的,是他自己吗。
头扭了一半,及时被他拨了回去,不让她回头,他蹭她的额头,“专心些。”
“哦,”乐山板正了腰身,从他的怀里坐起,后背离开了他的胸膛,“方才说到哪了?”
“说到第二段。”他按住她的手,“继续。”
这比读书要累,乐山是想认真学一首曲子的,况曲调全凭心思,没有那么难,但他若是夫子,那就大不一样了。
样样调都要随他的心思,半调都不能差。
半首曲奏下来,乐山渐渐没了耐心。
想起从前,反是奏曲的时候,她定是拔剑出来舞的那个,这般精细钻研的技艺活,并不是她这样性子的人能一时学得来的。
“嗯,唉……”
乐山压着声音叹气。
快要坐不住,心思不在这上头,他太严厉了些,不准她犯错,还不准她偷懒。
再板正的腰杆也因他这样,都直不了了,一首曲子奏完,乐山整个腰身全耷拉了下来,大大咧咧往后倾靠,靠在他的怀里,脑袋随意就搭在了他的肩头,然,身上所有的力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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