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是谦办事尽心,家里祖父自打有了轮椅,常让根叔推着去钓鱼会友,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不需要孙子时常陪伴。
这才几天时间,蹲便器就做出来了。
论心眼子顾小五还真不敌这些本地土着,下水陶管和蹲便器,程是谦分别找了不同窑厂烧制,最终拿了两种样品回来。
一种褐色陶制,不够平整,但是上面泛着釉光,使用肯定可以使用的,就是不怎么好看。
还有一种是瓷制的,光滑润泽,亮白泛着青色。中二宋病友脱口而出,这比家里盘子还好!
宋病友察觉自己语言不当,马上找了车去隔壁村找宋四姨。
“姐姐!快跟我回家!把姐夫和孩子带上!”
以为家里父母出了事,宋四姨没顾上和婆婆交代,慌里慌张拖上一家大小就来了。
“瑾哥儿,你找你姐夫办事就办事,好好说就行,我还以为家里出了事!吓死我了!”坐在堂屋里听到事由的宋四姨忍不住说了两句。
“四姐,我要是去了,说干什么事,你婆婆铁定要嘀咕半天。而且肯定只有姐夫和大黑小黑来,你还不是在家干活,回来正好在家休息一天嘛,那么一大家子,难道都指望你干活。”
宋四姨的丈夫叫李水生,在家里兄弟三个中排行第二,两老都在还没有分家,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这李家老太太年轻时候受自己婆婆磋磨,后来儿子们都娶了媳妇之后,她自己就见不得媳妇闲着,每日里指着媳妇事情做不停。
宋四姨没有另外两个儿媳妇那么会甜嘴,也不喜欢偷懒,家里家外操劳。李水生上不占长,下不占幼,从小不受重视。农忙的时候下地,农闲的时候带着两个儿子大黑小黑出去找活。
简单来说,就是干得多又得不到好的那种。
以前宋瑾看不下去怂恿过自家姐姐分家,被宋外公打了一顿。
受诗书礼仪熏陶的宋外公认为孝顺公婆是理所当然的事,这年头人把名声看的比天大,父母在不分家,谁要是提分家那要被戳脊梁骨。
宋外公把宋四姨叫回来说了一番德言容功三从四德,后来分家的事就再也没有人敢提。
李水生带着大黑小黑先去屋后挖土方,宋瑾暗搓搓的把姐姐拉到一边。
“四姐,大黑都十二了,小黑也十一,过几年都能娶媳妇了,你看你们一点家底都没有,什么都给家里老太太,以后怎么过。那个老虔婆专门欺负你!”
“我也想啊,你不知道,家里大伯子和小叔子平日里就顾着家里的地,还总是说我们一家吃闲饭。可是你姐夫出去做活拿回来的钱都交给了婆婆,明明做工的钱就比种地赚的多。”再老实的人也有怨言的。
“四姐,你想想看,家里几个姐姐每家都能把孩子送来读书,大黑小黑就因为他奶奶为了省笔墨费,硬是不许两个孩子来读书。你不觉得亏欠孩子吗?”
看了看啜泣的姐姐,宋瑾准备烧一把火。
“现在有个机会”
宋家姐弟说私房话,顾小五带着小尾巴去看挖厕所。
“小五妹妹,你站一边去,别把泥巴溅到你身上了。”大黑边和泥边说着,过一会递过来一个人形泥偶,扎着丸子头,穿着小裙子的样子。
“大黑哥,你捏的真好。”
奶娘很贴心的带人搬了个长条凳过来,上面放着一壶茶还有两盘桃酥,又提着两个小板凳搁远点叫俩小姑娘坐着。
看了一会顾小五就发现这两兄弟的差距了。大黑明显要老实很多,看见桃酥吞了吞口水,低头就继续干活。小黑负责拿铡刀切稻草,切几下就去喝口水,吃块桃酥。但是小黑机灵的地方就在于,他每次喝水吃东西都端着杯子去喂一下李水生,吃桃酥也会塞一块给大黑。
桃酥一盘子也就五六块的样子,很快就见底了。奶娘又神出鬼没的端了两碟桂花糕过来,续上新的热水。
这眼力见,哪里需要就在哪里,不一般啊。
玲珑有点无聊,偷偷拽了拽顾小五的衣角,拿了一本书出来。青皮的封面什么字都没有,翻开进去是改良版的看图识字,画工和字甩汪萧十八条街了,纸张的手感太棒了。
正疑惑着,奶娘冒出来说:“顾小姐,汪小少爷做的那个识字书小姐特别喜欢,荷姑就找来人多画了一些。昨日已经差人去给汪小少爷送去了几本书并些许谢礼。这是他给你的回信。”
汪萧的信只有一句话。“小五妹妹!回来我给你带糖!”
“另外荷姑觉得书很好,已经放各大书店去售卖,每卖出一本就有分成是给汪小少爷的,定期给送过去。”
顾小五站起来郑重的跟奶娘行了个谢礼。想的太周到了,对荷姑他们只是小事,但是对汪萧一家可能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玲珑,中午留着吃饭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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