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街杀人其实在明末不算什么大事,尤其是各家将帅的家丁如此干的也是不少,奈何杨兆并非哪家将帅的亲信,又碰上了朱童蒙这么个军纪严明的巡抚,自然也就容他不得。
杨兆归案后,朱童蒙直接断了他个死刑,而且不打算等着秋决,就定在大军发兵之日,便是要用杨兆的脑袋来祭旗。
按照朱童蒙的说法:“好以此獠震慑全军,使之整肃矣!”
巡抚把话都是说到了这个地步,其余的人也就都不敢就此说什么话了,饶是杨桃穿着素服跑去府衙敲鼓鸣怨也不过是换来乱棍打出而已。
当然,现在还是有两个人也是心急如焚的,那便是高保权跟赵平戎。
“娘的,当真要杀老大?若是如此,索性俺们冲进监狱给老大救出来,然后去落草为寇得了!”高保权急的团团转,他本身便是不畏生死的人,想的办法也是相当简单粗暴。
赵平戎却还有着基本的理智,脸色凝重的思索着。
“若不是你这贼厮下手没个轻重,何至于让事情到这个地步?”赵平戎看着高保权就来气,这贼厮每次下手都没个轻重,若非是害了孙威性命何至于如此。
“是是是,都怨俺,俺是想清楚了,若是朱巡抚执意要杀老大,俺就拿着刀去巡抚衙门自刎,反正烂命一条,死了便死了!”
“行了!少说两句吧!老大保你不是让你寻死觅活的!”赵平戎猛的一拍桌子骂道。
高保权底气明显不足,被一训斥也就软了下来,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杨兆替他顶罪,他内心是绝对过意不去的。
“此事我看还有转圜的余地”赵平戎想了想说道。
“哦?什么转圜的余地?朱巡抚已经定了老大的死罪,那可是俺们绥延一等一的大官,还能有什么办法?”高保权烦躁的说道:“要俺说,索性劫狱得了,这兵不当便是,凭俺们的本事,怎么样还做不了一个宋公明吗?”
“匹夫之见!”赵平戎听着这话就来气,骂了一句,然后徐徐分析道。
“若是绥延的大人们自然是保不住老大的,但有一人或是可以。”
“谁?”
“新来绥延的陕西督粮参政!”赵平戎咬着牙说道。
......
洪承畴自打来了榆林,便被朱童蒙安置在了一个两进的院子,按照朱童蒙的说法,榆林条件不好,只能请洪参政委屈一下了。
洪承畴本来是福建人,对北方的气候便是不习惯,这院子谈不上多奢华,甚至有些老了,整日尘土飞扬,没几人就搞得洪承畴上吐下泻,显然是水土不服了起来。
洪承畴心里是知道的,绥延的官吏们有意给他个下马威,那日军议他锋芒太露,让朱童蒙心中颇为不爽,而李昌龄等人也是清楚他洪承畴来是干嘛来的,无外乎就是代表陕西官场过来,想要染指军权罢了。
这些鸡贼的官员怎么可能给洪承畴这个机会,自然各种举动都要恶心洪承畴一下。
“老爷,府邸外那俩军汉已经跪了三个时辰,要不要见一见?”一个家奴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他是洪承畴从福建老家带出来的,也算是亲信了。
洪承畴此刻正一脸憔悴的喝着清火的茶水,连日的水土不服已经让他的精力难以为继。
“倒是颇有意志力啊......”洪承畴饮了一口茶水,感叹道,旋即摆了摆手说道:“行吧,且让他们进来,本官也想看看他们究竟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不一会儿,赵平戎跟高保权便被带了进来,甫一进来两人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洪承畴玩味的打量了两人一眼,标准的边军长相,看起来也算是孔武有力。
“你们是绥延的边军吗?”洪承畴明知故问道。
“回禀大人,是的!”赵平戎连忙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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