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拂衣的目光落在这柄剑上,顿时明白,这人恐怕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好客。
不过,他也没什么怕的,这年头路上不太平,出门带兵刃的人多了,倒是他这种两手空空就敢上路的,比较少见。
赵拂衣关上庙门,大步朝大殿东侧走去,来到赤袍人身前,他虽然不喜欢凑热闹,也不能去大殿西侧,跟那匹青鬃马凑一堆。
“兄台,打扰,外面雨大,借这里避一避雨。”
赵拂衣拱了拱手,对着赤袍人说道。
“好说,好说。”
赤袍人抬起头,笑着答应下来,声音有些尖细。
“多谢!”
赵拂衣点点头,转身寻了一个偏僻角落,将藤箱解了下来,脱去蓑衣,一起放在地上,然后又转过身去,打算在大殿里面捡了几根干柴,生一把火,暖暖身子。
“不必麻烦了,一起来烤火吧。”
赤袍人再次张口。
“哦,那敢情好。”
赵拂衣先是一怔,随即一笑,满口答应下来,转身提起藤箱,坐在了灰衣人的对面。
接着,打开藤箱,从里面取出一只风干的野兔,架在火上,又取出几样佐料,洒在兔子上,用心烤了起来。
“兄台怎么称呼?”
赤袍人笑着问道。
“周无极,兄台呢?”
赵拂衣微微一笑,报出路引上的名字。
“阎森。”
赤袍人同样笑道。
……
“有人吗?”
赵拂衣刚刚坐在篝火前,手上的野兔还没烤热,门外再次传来叫门声。
还不等他回答,就听到“哐当”一声,大门从外面打开,一行人带着寒风,涌了进来。
赵拂衣回头瞧了瞧,这次进来的是三个年轻人,两女一男。
两名女孩的年纪都在十六七岁上下,走在前面的一位身材高挑些,鹅黄轻衫,素雪绢裙,嘴角间含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温婉清丽,淡雅如菊,令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跟在后面的是个圆脸的小姑娘,穿着淡蓝襦裙,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嘴里正在说着什么,看起来像是一对主仆。
两人身后是一名年轻男子,年纪比两个女孩稍微大两岁,穿着一身海蓝色的武士劲装,面色严肃,腰挺得笔直,看起来精明强干,腰间悬着口精钢长剑,手中牵着马,正在听前面的小圆脸丫鬟说话。
顺着大门再往外看,停了一辆马车,前面拉车的马已经解下来了,只留车厢还在外面。
“两位先生,打扰了,外面雨实在太大,都把我们淋透了,借地避一避雨。”
小圆脸丫鬟看到赵拂衣和阎森,几步赶到两人身前,笑嘻嘻地说道。
“无妨,我也刚进来不久,咱们都是打扰这位仁兄。”
赵拂衣笑了笑说道。
“一起谢谢啦!”
小圆脸丫鬟笑着行了个礼。
在她身后,鹅黄轻衫的女孩也看了看赵拂衣,笑着点了点头。
阎森也抬起头,打量了这行人一眼,笑嘻嘻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又低下头去。
赵拂衣敏锐地发现,就在阎森低头的瞬间,他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直到十多秒后,方才恢复正常。
如果是别人,或许不会注意到这一幕,可是赵拂衣行医数年,望闻问切是最基本的功夫,瞬间便判断出,阎森是看到了什么令他兴奋的东西,或者是想到什么令他兴奋的事情,才会有这种喜不自胜的表现,以至于难以自持。
想到这里,赵拂衣心中不由一沉,手中的野兔翻动的更加勤快。
同时,默不作声地从怀里取出两只白色的瓷瓶,打开之后,在兔肉上又洒了两样佐料。
凡事有备无患,否则,事到临头,后悔已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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