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烨一开始就知道，恶灵不可能告诉自己的答案，一定会告诉殷素。

如他所料，在他回到亡屋后，立即有小鬼告诉他，恶灵抱着殷素出了无垢城。

他一路追着恶灵的痕迹来到这家旅馆，看到睡昏在软椅上的接待后，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搞清楚恶灵的去向，结果不小心把数字弄错了，进错了房间，撞破了帝允差点办成的好事，要不是听到窗户破碎的巨响，这会帝允早抓着他的脖子，请他去十八层炼狱体验酷刑了。

重新回到房间，严烨找了个离帝允最远的位置坐下，难得没有主动挑起话题。

至于帝允，他很不耐烦的开口催促道：“有什么吩咐赶紧说，说完我还有事要办。”

帝允会和严烨一起出现，只可能是严烨在来的途中遇到了他，殷素相信更大的可能，就是帝允原本就在这家旅馆，然而会在这家旅馆的可能，只有他约了心上人，再联想到最近无垢城里对帝允追妻的传言，殷素挑了挑眉，转向严烨问道：“你应该看到帝允的妻子了吧，模样如何？”

“他的眼光，不比你差。”

瞄了眼仿佛要喷火的帝允，严烨权衡了一下，才给出这样的答案。

殷素微微点头，帝家兄妹的口味一向很挑，想来帝允的选择一定不会差，殷素这才放心的说明自己的遭遇。

听她说完，严烨和帝允的神情慢慢变得古怪。

尤其的帝允，他竟然冲到殷素面前，抓着她的手臂号了号脉，才皱着眉嘀咕道：“奇怪，你的身体根本没问题，怎么最近连那些重要的事情，也开始遗忘了？”

“重要的事情？遗忘？”殷素微微锁眉。

她一直知道自己会时不时的忘记一些事，时间过得越久，不知时候她开始觉得，经历的事情太多，忘记一些也是好的，可现在看看帝允和严烨的样子，她忘记的那些事情似乎很危险，危险到现有的一切都可能变样。

“你还记得魏书书的危险性，那你知不知道，魏书书为什么费尽心机的要从亡屋逃出来？”帝允似乎想说些什么，却被严烨抢了先。

魏书书这个人，活着的时候命太苦，死了也不能善终。

殷素对他的记忆其实很浅，只记得这人和殷夹一样，患有侏儒症，就像殷夹被家人抛弃，魏书书在魏家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再加上魏书书有些真才实干，在魏家家主重病的那段时间，他哥哥便将他当成了眼中钉，想方设法的陷害，甚至往他的饭菜中投毒。

魏书书死后，化怨恨为执念，被无垢城的猎灵师发现后囚禁。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亡屋，殷素一点记忆都没有，只是认定了，他原本就该囚在那里。

殷素的茫然说明了一切，严烨将目光移向恶灵，他还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总算有点死人该有的样子了：“魏书书做人的时候最恨魏方，可他做鬼的时候，最恨的却是你殷素，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顺着严烨的目光看向恶灵，殷素眯了眯眼，丢出一个危险的答案：“阿律？”

“没错。”严烨很高兴殷素的反应，事关唐律，她果然比谁都聪明：“毒药其实害不死魏书书，他的体质和殷夹一样，对那些古怪的东西有一定得抗性，察觉到魏方的敌意后，魏书书立即找到了你身下的这位，据我所知，这位当初也答应过魏书书，一定会救他一命，只不过他没有等到魏方动手，就先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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