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广脚底的奇痒使他笑得连呼吸的空隙都快没有了。他的笑声里出现了打嗝。

所以那笑声像一口一口从嘴中抖出来似的，每抖一口他都微微吸进一点氧化。那打嗝的声音有点像在操场里发生的哨子声，节奏鲜明嘹亮。

他在挣扎着呼吸，似乎奄奄一息了。

很快，赵广不再哈哈大笑，他耷拉着脑袋“呜呜”地笑着。

那声音像是深更半夜刮进胡同里来的风声。声音越拉越长，都快没有间隙了。

可是，不久之后赵广的脑袋突然昂起，那笑声像是爆炸似的疯狂地响了起来。同时，他的下身先是撒尿一地，接着就是屎尿具下。

这笑声持续了近一分钟，随后戛然而止。赵广的脑袋猛然摔了下去，摔在胸前像是挂在了那里。

而那头老山羊则依然满足地舔着他的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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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望夷宫的时候，万极告诉他们废帝胡亥生病了。

万极专门从民间邀请十二位“医师”给废帝胡亥治疗。

这些医师都是双目腥红，脸色毫无生机，手脚冰凉如死士，口中还念着什么李斯、李由、冯劫、蒙毅、冯去疾、扶苏之类的奇怪话语。

废帝胡亥看到这些奇怪的医师，突然发病表示拒接“治疗”，结果五个医师立刻上前，将胡亥四肢和头部牢牢按住，固定捆绑在红香木床上面。

一开始采用的是西方的放血治疗，这是万极听长公主嬴元曼讲一本叫《大不列颠百科全书》中获得的西域医疗技法。

一位医师用生锈的刀具割开废帝胡亥的血管，足足放了胡亥一斗血液。他抹了一层黄泥，帮

助胡亥止住血。当天晚上，胡亥的伤口就化脓了，伤口流出黄色鼻涕一样的粘稠液体。废帝

此后，这位医师每日都来给胡亥割伤几刀或几十刀。但是，辅助医师总能及时止血。七天时间，废帝胡亥身上就挨了五百刀，没处伤口都抹上黄泥止血，伤口迅速化脓腐烂。

………………

胡亥每天疼的龇牙咧嘴，哀嚎着无法入眠，脸色苍白。

另一医师听过望闻问切，看到胡亥脸色极差，判断胡亥是食物中毒，赶紧给废帝胡亥进行催吐。

同时，其他医师用茴香、肉桂、豆蔻、紫罗兰、甜菜根、盐等调制出的药水给胡亥灌肠，让他排除毒物。

这些医师们每个时辰给胡亥灌肠一次，一天十二次，整整灌了五天。

眼看着废帝胡亥的病情没有起色，胡亥体温发凉，浑身冒冷汗。

医师们高尚的职业道德，剃光了胡亥的头发……然后，他们用烧红的滚烫的烙铁冲着废帝胡亥的头皮烫了下去。这是灌顶火疗，提升胡亥的体温，从上往下杀死胡亥体内的瘴气。

这样一趟，胡亥立刻红光满面，充满活力，发出杀猪般惨叫声。

接着，医师们用匕首将胡亥头上水泡割掉，在胡亥的头上抹上粪便。又在废帝胡亥身上涂满油脂。

这是用死尸的油脂炼制的尸油，胡亥身上张出大量的绿色水泡。

接着，他们又用尸体上割下的头盖骨磨成粉末，掺入泻药，要以毒攻毒，消灭废帝胡亥体内的死气。

再折腾十天之后，废帝胡亥抢救无效，一命呜呼，留下一具满身绿水泡的恶臭尸体，身上面有上千刀伤放血治疗的化脓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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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咸阳后，咸阳城门上挂着咸阳令阎乐的尸体，他的尸体有着明线缝合，看起受了车裂刑法。

万极没有说什么，招手示意众人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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