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生活在这个时代,生活十分艰苦,四肢得超发达,即便是世家公子。
出了一个三进院落,是一个宽大的广场,莹白大地中,一扇大铜门赫然出现在不远处,十分亮眼。
大铜门的两边,一边立着两个铁甲武士,腰佩长刀,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他们虽面无表情,鼻头却被冻得通红。
雪地里本来就冷,再见到这样冷峻的身姿握持着冷兵器,子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毕竟,这样的森寒武士,对于现代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陌生。
正犹豫要不要往回走,斜刺里彪出一个黑影,正是追他的小斯。
小斯一见子桓便扑通跪地上,仰着一张扁脸,细眼粗眉,十分滑稽,却非常郑重地端出双手,匍匐于地道:“求公子跟小的回去,不要为难小的,小的混一口饭吃不容易。公子若是出了这道门,小的便是杀头的罪!”
这已经是子桓第七次尝试逃跑了。
他想回到他摔下来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穿越回去的可能。
夜黑风高时爬墙,结果惊动了看家犬,被一群狗追着咬。
深更半夜之时溜墙根,结果撞到喝醉了酒出来撒尿的守卫,被抓了回来。
甚至还学《肖申克的救赎》,试图挖地洞,结果地底下全是藏兵洞,挤满了死士……
最绝望的时候想乘人不注意时放一把火,把房子点着,乘乱溜走,但是想到这些建筑以后都是宝贵的物质文化遗产,下不去手。
实在没办法,他才装出摔坏了脑袋该有的模样,硬闯。
结果走到大门这儿,看着那四个威严的铁甲武士,他硬闯的激情瞬间灭了。
子桓转过身,瞅了瞅盯着一张苦瓜脸的小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斯见问,先是一愣,尔后扭动着身子,匍匐着膝盖凑过来小声道:“公子,我是锡福啊,您真的忘啦?”
在他看来,他的公子并没有摔坏脑袋,只是行为有点反常而已。比如他这些逃跑行动,都很有计划性,一般人规划不出来,还有那挖地洞的活,技术含量很高,一般人也没有这个毅力。
“锡福?”
“嗯啊?还是公子您给赐的名呢?”锡福眉开眼笑的,一笑起来眼睛和眉毛就拧到一处,小眼睛就没了。
“我什么时候给自己的小斯起过这么土得掉渣的名字?给我滚!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这些天,子桓最厌烦的就是这双时常对着他笑,却跟屁虫一般与他寸步不离的小眼睛。
现在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到天边去,但见他又瘦又黑十足的营养不良,又下不去脚。
不过,后世最厉害的滑稽演员估计都没有这厮表情丰富,子桓又蹲身下来,好细细望一望眼前这小眼睛粗眉毛。
见子桓这样郑重地观察自己,锡福身子一僵,脸上的菊花立时冻住,身子一冷,咚地一声磕地上道:“小的真的是叫锡福啊,此乃千真万确,公子明鉴!公子给的名字,公子不能不认账……公子给小的一口饭吃……小的……小的……公子如若不信……小的……小的唯死路一条……公子摔了脑袋,求公子跟小的回去,等待大夫来诊治。”
锡福说完,忙又重重地磕了下去。
古代的仆人与主人的关系是荣辱与共生死与共,几乎是把命交给了主人,主人若不承认不要,就成了弃仆。
在这样的时代,任何一个人都离不开自己的群体,群体担当着医疗、教育、养老、法院、公安局等等功能,离开群体便没有任何活路和保障。
而且,只要是关系到“弃”字的东西,就是死路一条,弃妇、弃仆、弃徒、弃子皆如是,除非去当盗匪或娼妓。
子桓悟识过来,不由得继续装傻,啊哈一声站起来,重重一拳捶在脑袋上,差点没把自己打晕。
紧着眉头龇牙道:“确实摔坏了脑袋,竟然把你的名字都忘了……”
“起来吧,咱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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