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只是一种炫耀,更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天已黑,夜幕已经笼罩。
夜色下的洛阳更显富庶繁盛。
街上的人流仍车水马龙般涌动。
河畔的花灯,街边的杂耍,乐坊的歌舞,酒肆的喧闹,一派的歌舞升平。
狮子楼的食客依然络绎不绝。
三楼的天字一号房中,只有一个人,一个正在喝酒的人。
一个白面微须的中年人,衣容修饰的很整洁,一件蓝布长衫仿佛从未染过丝毫的烟尘,左侧桌旁立着一柄形式奇古的长剑。
桌上摆着两副碗筷,显然还有一位客人未到。
他已等了很久,时间已快到子时。
他显然是一个很有耐性得人,因为虽然他已等了很久,但脸上却丝毫没有一点不焦虑的意思。
他终于抬头说了一句话,道:“你来了。”
门被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徐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快请坐。”
他在看到来人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两匹骏马正乘着夜色奔驰着。
燕南飞胯下的马,嘴角已泛出了白沫,它已奔袭了将近一天,途中几乎没有休息过片刻。
燕南飞只希望自己赶到的并不晚。
两人两骑如飞般冲入了洛阳城门,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惊醒了沉睡的古城。
骏马忽然“倏”地停在了狮子楼的大门前。
马还未站稳,一道人影已凌空冲进了狮子楼。
门口的酒保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感觉到自己忽然被人一把提了起来。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有一个叫司徒卓的客人在哪间客房?”
酒保在惊愕中不由的随声答道:“天字一号房。”
在他刚会回答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已经又重新站在了门口。
刚才的那个人影却已不见了身影。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又或是做了一个梦。
可是门口的两匹马明白的告诉他,刚才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在他发蒙的时候,就看到又有一个人从大门中走了进来,而且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
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他刚想上前招呼一声,那个女人就突然从他身边掠了过去,仿佛一阵风吹过一般,眨眼间就已消失在了楼梯口。
他怔怔的看了半天楼梯,忽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他捂着火辣辣般发疼的脸颊,喃喃道:“这真的不是在做梦啊!”
顾雪走进房间的时候,燕南飞已经在房中了。
当她看清房中的情景时,不由尖叫一声,转身奔出了门外,不由俯身干呕了起来。
她的脸上已完全没有了血色。
这个场景将会成为她永远难以忘记的一幕。
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死人。
死人并不可怕,她的剑下也死过人,但她这次看到的却是一个没有头的人。
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没有头是什么样子的。
过了很久之后,她才感觉自己的胃里平静了下来。
当她再次走进去的时候,仍感觉到胃中一阵翻滚。
她走到燕南飞的身后,轻轻道:“他就是司徒卓?”
燕南飞点点头,道:“想必就是他。”
其实他也不是太确定。
但是看他的装束的确是司徒卓。
当然还有他身旁的这柄剑,峨嵋掌门的随身佩剑。
这柄剑他当然认得,因为他们曾经交过手,所以他可以确信这的确是司徒卓的剑。
对一个江湖人来说,剑就等于是他的生命,尤其像司徒卓这样一派掌门。
丢掉剑,就等于丢掉了自己的声名与性命。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恐怕就是司徒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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