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死人才能看见他的剑。
司徒卓脸色一沉,道:“你不肯?”
燕南飞沉默,沉默的意思就是承认。
他不肯当然不是因为剑上真的有血,而是因为他的剑对他而言,是神圣的,是不可侵犯的。
如果随随便便就拔出剑,就是对剑的侮辱。
于震南道:“那你们就是承认了?”
燕南飞不再解释,道:“你们想怎样?”
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徐振飞忽然道:“杀人偿命。”
燕南飞的脸更冷。
司徒卓缓缓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燕南飞道:“还有一句。”
司徒卓道:“你说。”
燕南飞道:“有一点我很奇怪。”
司徒卓道:“哪一点?”
燕南飞道:“你们本都是坐镇一方的江湖前辈,今夜却为何会聚在一起,而又恰好一起来捉拿凶手。”
他神色一凛道:“你们又怎么知道这里会有人被杀?”
司徒卓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眼神中充满了寒芒。
燕南飞看着他,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很奇怪的神色。
于震南接道:“因为今天我们接到了消息,说有人会来找我的徒弟打听我的行踪。”
于震南的名气很大,早年杀过的人当然也太多,所以他的仇家也很多。
他虽然有一套很大的宅院,但他的人却很少待在家里。
近年来他的行踪已越来越神秘因为他怕有人来寻仇。
人越老,反而越怕死。
尤其是像于震南这种生活过的越来越优裕的人。
燕南飞缓缓道:“传消息的人是谁?”
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在闪动着光芒,他的心似乎都跳得快了起来。
因为这个人或许就是陷害他们的人,至少跟这件事一定有关。
徐振飞冷冷道:“你不必知道。”
在他们心中,燕南飞和胡三无疑已是两个死人。
放眼江湖,能在他们三个人联手下逃的性命的人,恐怕还未出现。
燕南飞的剑已握的更紧。
他不再开口
因为话已说尽。
话的尽头是什么,是剑。
他已准备拔剑。
无论如何,要他弃剑,他做不到。
即使是死,他也不会放下手中的剑。
院中忽然变得很静。
死一般的寂静。
静的可怕。
静的已能听见每一个人的心跳和呼吸。
他们仿佛已变成了没有生命的雕像。
今夜本来无风,可是忽然间就已悲风四起。
风很烈很冷。
冷的透人骨髓。
风在呼啸,啸声如一只咆哮的雄狮。
忽然又变为低沉的呜咽。
风沙四起,携着漫天的落叶,席卷过他们的身体。
没有一个人动,连眼睛甚至都没有眨一下。
他们似已都变成了死人。
但是他们绝对比任何一个死人都可怕。
因为死人不会杀人。
可是他们一旦出手,就一定会有人死。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这其间几乎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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