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废话，快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Tony唐顺手把大壮的袖子撸起来，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烟头烫下的烟疤，在手臂内侧还有一个个密集的小眼。

“没救了，或许他这样走也是不错的选择，不用再受苦了。”

“你特么能不能说清楚，他到底怎么了？”子良仍然不想放弃，一把一把抹着堵到大壮口鼻处的泡沫。

“你真怀疑你是不是警察，连这个都不明白吗，”Tony拍着那几个小眼，“我早就应该想到，难怪他最近一次次的管我借钱，这就是个无底洞。”

“你是说毒。。。？”

“这个世界本就是邪恶的，”Snow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从她兜里掉下几个细长的一次性针管来，“及时行乐才是王道，哈哈哈。”

大壮的两只手狠狠抓在子良的大腿上，指甲都嵌在了皮肉里面，两只眼珠瞪得溜圆，里面的血丝眨眼间变得膨胀，几欲崩裂。

子良眼眶里充盈了一汪温热，真心不能理解身边的场景。

板车上的尸体早已冰冷，面目全非。

齐鑫宏还处在惊恐疯癫之中。

原本高大魁梧的陶宇皓，眼泪鼻涕齐流，委屈自责，悲愤欲绝。

而那个神经错乱的女人，披着褴褛的衣服，沉浸在自己的精神愉悦里面，散乱的发丝配合若隐若现的完美身材，风情万种却又诡异莫名。

怀里的大壮慢慢停止了抽搐，弯起的嘴角和愈渐迷幻的眼神，分明就是最后时刻短暂的回光返照。

终于，他鼻孔撑成两个圆洞，全身的肌肉骨骼放松下来，一双眼睛失去了原有的神采，却依旧带着卑微的期待望着不远处的女人。

子良不忍的把大壮的手，从自己的大腿上抠下来，缓缓从他眼皮上抹下去，松手时诧异的发现，那双眼睛依旧不肯合上。

“悲哀，”子良重复几次总算把他眼皮盖上，“想要的得不到，追着送的却被人嫌弃。”

Snow已经没有威胁，遥控器又在自己手里，只要在不触发炸弹的前提下破门，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

“李晓峰，准备破门了。”

子良拿起地上的一个哑铃走到门口，却发现李晓峰没了影子。

“混蛋，都火烧眉毛了，还往哪浪？”

他又跑向窗户边，刚还围拢在楼下的层层警车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空空如也，一片沉寂。

滴，门上的数字已经化为了3，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提着哑铃在玻璃门上狠狠的砸着，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砸不碎，甚至连一个痕印都没有留下。

“Tony唐，快来帮忙。”

不见回应，子良抹一把头上的冷汗，回头看去整个人就愣在当地。

厅里的人自门口到里面，逐个开始发生了诡异的变化，衣服，皮肉，骨骼，层层消融，碎裂，最后均化为不规则的碎屑，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在被气浪抛到空中的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角度，从自己身体里穿梭而出。

胸口的沟洞里分明就有一朵罂粟花，在对着自己微微摇曳。

子良极力的想看清女人长发包裹下的脸庞，眼前却飞来了如根根利剑一般的玻璃碎片，慢慢变大，慢慢靠近。

“啊！”

女人模糊的面孔瞬间变为一个恐怖骷髅，子良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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