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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良和爸爸自然没有去什么卫生所,而是拐上了回村子的土路,为了避免碰到墨雪一家,两人也是煞费苦心了。
“爸,我错了。”
“考的不好没有关系,家里虽然穷,可不能让人看不起,上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
子良最受不了的就是父亲的理解,自小就和自己相依为命,又是当爹又是当妈,靠着工伤的几个补助过活,偏生还执意让自己上学。
初三中考失利时,子良就打算谋个活,怎么也能让两人过的更好一点,可老头固执的以死相逼。
若是那块材料也还罢了,努努力怎么也会有成功的一天,偏偏自己还有怯场的毛病,平时还没什么,一旦电铃一响,半脑袋水和半脑袋面马上就搅和成一团浆糊。
“胆小是因为生日在十月初一,鬼门大开,被鬼冲撞了。”村里的西婆收了两瓶高腰罐头后如是说,可子良却知道这完全是扯淡,自己就曾跟着送葬队伍一路到了坟地,也没见哪个鬼拉着自己不放。
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一样,一群身着白衣麻布,手里扛着招魂幡的人,随着刺耳的唢呐声渐行渐近。
碰上送葬队伍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按村里规矩,碰上的人不能回头躲避,据说把后背对着棺木是对死者的不敬。
子良和爸爸本就走不快,索性站到路边等着队伍过去。
一把一把纸钱撒的满天满地都是,一如此刻校园里的杂乱。
和往常一样,子良毫无顾忌的看着人群中间的抬棺人。
“二,四,六,八。。。。。。三十二。。。”好家伙,这是谁家?这么大手笔。
抬棺人一定程度上就能反应出主家的经济实力,普通人家有个四个八个就算是可以了,再讲究点的十六个,这已经就是稀罕事了,像现在这样到了头,子良自问没有见过。
有心问问子良爸,却见他低眉顺目,紧闭着嘴巴,忙打消了念头。
“嘿。”
就在队伍过了一半,抬棺人到了子良身边的一刹那,其中一个抬棺人闷哼一声。
眼看着他身体紧绷,两手狠命的向上举着,试图让儿臂粗的长棍脱离自己的肩头。
那被粗绳绑缚在横架棺木底,更为粗壮的木头上的长棍,却似乎粘到了男人肩上一般。
子良瞪大了眼珠子,看着汉子和长棍的博弈,变态的想着,要是缺了这一个人,剩下的三十一个人该怎么抬这棺木。
“咔嚓。”
汉子和长棍选择了同归于尽,他软倒的同时,棍子也自中间裂开,滋出了好几条不规则的长刺。
就像是触动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一样,后面和汉子同一根棍子的男人立刻朝前扑去,顺便带倒了几个无辜的人。
“通!”完全失去平衡的抬棺人再没有之前的淡定,眼睁睁看着漆黑的棺木倒在自己面前。
子良难以置信的看着棺木盖子滑开,自里面掉出一具包裹在红衣寿袍里的尸体。
从白的过分的皮肤和乌黑油亮的头发看来,死者当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从指甲上的片片殷红也能看出来这是个爱美的女人。
“快走吧。”子良爸拉扯两下儿子的衣袖,却不想扯到了本就撕裂的裤子。
“呲拉。”
子良长大了嘴巴,瞪着爸爸,嘴里却发不出一个字,右手摇摆着指着棺木的方向,整个人已经抖成了筛糠。
“开什么玩笑,不分场合。”
子良委屈的淌下几滴鳄鱼泪,就在刚才,自己正研究女人的修长玉手之时,那原本殷红的指甲忽然就暴涨了几寸,根根枯黑如墨。
为了印证自己没有在说谎,子良违心的把脖子转了回去,从眯着眼的缝里小心的看过去。
没了,之前的女尸就这么不见了,棺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合在了一起,一切就像是从没有发生过。
不可能,刚才明明就有。。。
子良使劲的揉搓自己的眼睛,一串串金星应运而生。
“你在找我吗?”
头顶传来悦耳的声音。
尽管这声音在子良听来是那么毛骨悚然,可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让他抬起了脑袋。
女人因缺血而愰白的脸,渐渐的清晰起来。
美!真美!
“桀桀!”
一串淌着流涎的鲜红长舌,突兀的从她嘴巴里蹦出来,瞬间探到了子良眼前。
在晕过去的一刹那,半尺长的枯黑指甲也已经如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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